他這麼一說，明顯是那孩子的屍身有古怪。這跟屍身有關的事，我當然是更加獵奇了，一聽就心癢癢，問他在那裡。肌肉男指了指東邊角落裡一個大鐵盒子，說就在那邊。

“這不就是了，二姐之以是不指出，那是因為你填不填都一樣。因為那張慧芳的丈夫實在早就曉得他老婆肚子裡的胎兒有題目，以是才送來我們這兒。”

我一看，還感覺挺風趣，此人年紀不大，卻冒死地繃著臉裝老成。

我“咦”了一聲，有些不明白。肌肉男說：“你如果感覺獵奇，去看看孩子的屍身就曉得了。”

我吃了一驚，傳聞我們這的客戶都是由一些熟悉的中間人牽線出去的，大師合作多年，都是曉得端方的，如何會出如許的事？

燕子嘲笑一聲說：“他們花個兩三萬，四五萬的，就能保得家宅安然，已經是很劃算了。就你這幾天見過的幾具屍身，你感覺像長福那些館子能擺得平？”

我吸了一口寒氣，說這實在是太高了吧，這跟搶錢也冇甚麼彆離了。

再看和黑毛膠葛的那兩小我，一個是其中年男人，神采焦黃，額頭上滿是盜汗，看破戴像是挺繁華的。另一個則是個打扮非常妖豔的女人，死命抓著黑毛的胳膊不放，大聲要求，就差跪下了。

燕子冷了一張臉，嘲笑道：“有人粉碎了端方，非得明白日的把屍身奉上門來！”

肌肉男笑道：“那裡，這女人這麼哭法，怕不是為了孩子，而是為了她本身。”

燕子想了想，說：“大抵兩三萬吧，普通如果低於兩萬的，我們不接的。”

跟著燕子，轉過幾個彎，就到了前麵的待客堂。這待客堂倒是比其他房舍要氣度些，是個兩層樓。我們沿著樓梯上到二樓，就見裡頭擺著沙發、茶幾等東西，乃至櫃子上還擺了個電視，隻是非常老式了，都不曉得是多少年前的款，能不能用也不曉得。

所謂的煉人房，也就是火化房，平時都是黑毛在賣力打理。我就有些獵奇地問燕子，說我們如許一筆買賣，能賺多少錢。

我說是啊，那女人的肚子被切開了一個大口兒，當然是得用針線縫合了。說到一半，俄然內心就一動，“啊”了一聲，恍然大悟：“那女人的肚子！”

在這瘦子中間，還坐著個年青人，看著也就二十來歲，臉很白，嘴唇上兩撇淡淡的髯毛，神采卻非常莊嚴，板著臉端坐在那邊，腰身挺得筆挺，正閉目養神。

麻老邁、黑毛、肌肉男另有瘦竹竿都已經在裡頭了。瘦竹竿歸正還是老模樣，長手長腿的，木愣愣地往那一杵，跟個豎在那的長竹竿似的，臉上也冇半分神采。黑毛正跟兩小我在發言，聲音還挺大的，看起來彷彿起了些爭論。肌肉男則是站在一邊，嘴角帶著渾厚的笑容，冇有說話。

這確切是我的忽視，應當在縫合前用棉花或者棉布添補的。

這男童估摸也就四五歲，神采烏青，嘴唇發烏，屍身上已經起了斑點。乍一看，這屍身倒也冇甚麼特彆的，但上前再細心一瞧，就發覺了非常。

接下來的幾天，還是定時地去殯儀館上班，不過每次都是翻牆出來。聽燕子說，我們殯儀館的大門隻要在早晨纔會開，因為隻要早晨纔有客人上門。我第一天上班的早晨，張慧芳的丈夫來了一次，對她老婆的儀容非常對勁。當晚，張慧芳的屍身就被拉去煉人房火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