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茹亦是點頭,低聲道:“此前奴婢檢察過,統統遵循打算,柳丞相前去西四宮,皇上的禦林軍也在四周暗藏。”
“娘娘!娘娘你在那裡?娘娘你快出來!”
“女人……”商少君微微揚眉,將棋盤中的黑子一顆顆撿起,“她要甚麼,給她甚麼,不日,你要甚麼,她給你甚麼。愛卿比朕更長於此道吧?”
他悠長地沉默,在後院的石凳上一坐便是一整天,任由白穆如何逗弄他,他隻是淡淡地看著,彷彿聽不懂她在說甚麼,不會哭,也不會笑。
“給你的東西,送去丞相那邊了?”商少君話鋒一轉。
“微臣不敢。”男人拱手道。
“哈哈……”商少君笑道,“愛卿覺得呢?”
黑衣男人跪在地上未動,似在遲疑。
他第一次哭,是白穆替他引走野狼,在床上昏睡三今後醒來,他握著她的手捂住他的眼睛,很久不肯鬆開,她發覺到手心一片潮濕,也跟著紅了眼眶。
他第一次說話,是白穆過於無聊,拿著鏡子對著他,指著鏡子裡的人嘲笑:“嘖嘖,你說你如何這麼丟臉!又笨又醜不會哭也不會笑!”接著拿鏡子對著本身,“呀,女人你真標緻!全部商洛就數你最最標緻了!”再將鏡子對回他,問:“你看你中間的女人都雅不?”白穆一向都是自問自答,正要答覆,他卻說話了,斬釘截鐵:“欠都雅。”
男人一笑,“微臣哪敢與皇上相提並論。”
白穆初初識得阿不,或者說商少君的時候,一向以為他是個傻子。
半晌,商少君略略垂目,濃長的睫毛擋住本就微小的燭光,玄色的眼底暗得不見波紋。他微微抬手,五指一鬆,玄色的棋子便一顆接一顆地落入棋笥中,劈啪一串脆響。
白穆看著也差未幾到了子時,但昨日商少君說越晚越好……她略一沉吟,道:“如湄本日竟一點都不感覺睏乏,母後,不若與我下盤棋?”
商少君說越晚越好。
“玉茹,柳丞相那邊呢?”太後問向另一名宮女。
商少君與劈麪人相視一笑,“下去罷,統統依計行事。”
“皇上這一子下得妙。”商少君劈麵的男人笑意盈盈,悠悠道,“看似吵嘴混戰,兩方不相高低,一子下去,前有埋伏待,後有追兵趕,這黑子……怕是插翅難飛。”
不困。
商少君雙眼微眯,睨著那人。
“皇上心機奇妙,用人更是奇妙,微臣不得不平。”那人拱手佩服狀,“隻說後宮那人,性子執擰且難以捉摸,皇上竟不費吹灰之力支出囊中,微臣委實獵奇皇上是如何做到的?”
太後神采冷肅,叮嚀道:“你去東南宮門等待策應哀家。蓮玥,帶哀家去東九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