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商少君的行動，山頭那邊的禦林軍彷彿都漸漸停了下來，止住了守勢。

白穆想要閉眼，等候這一刻的到臨，卻覷見箭矢那一頭的黑眸亦是一彎，笑意緩緩淌出。

慕白俄然閉眼，皺起眉頭，一手捂著心口，鮮血便從嘴角排泄。

白穆垂下眼，默了默，才又道：“那日我已經與你講得清清楚楚，你還不明白麼？白子洲今後不會參合商洛任何事情！更不會停滯你的前路！你若嫌穆丞相墓穴礙著你的眼，我們……我會譴人將他們的骸骨儘快移出商洛。你若感覺你看慕白那裡不紮眼了，現在他的傷勢恐怕也不輕了，你也算解了心頭之恨。”

他望著白穆，眼神潔淨得像個孩子。

不到萬不得已，慕白是不會用毒的，恐怕現在他已是筋疲力儘了。

誰呢，

白穆側躺在他腰間，麵前是整片的明黃色，龍紋繡工精美，針腳整齊，腰間的玉佩落在腰側，隨風微微閒逛著。

緊接著，抱著她奔向自在的人倒地了。

“你若敢死，那就說不好了。”商少君微淺笑道，“你若敢跳下去，朕必然讓你落地前見到他們如何隨你而去的。”

冇用的。

白穆一動不動地望著它，耳邊很快響起了弓箭離弦的聲音，另有劍箭相擊的聲音。

白穆不著陳跡地後退幾步，摸出藏在袖間的匕首，俄然大喊道：“商少君，你放他走！”

白穆哽住，隻瞪著他。

“醒了,”

商少君笑容更甚，“你們？”

禦林軍仍舊毫有害怕地上前攔住慕白的法度。商少君嘲笑道：“美滿的處理？最美滿的處理便是……交出你的命來！”

“不！”

湧上眼鼻的酸澀讓白穆一時都說不出話來，半晌，她才哽咽道：“慕白，歸去吧。”

伴隨她脫口而出喊叫的，是“咻”地一聲。

“夠了嗎商少君？”白穆坐起家子，直直逼視商少君。

商少君吻了吻她的額頭，複又站起家。

白穆的身子本就肥胖，現在她的情感又衝動起來，站在山嶽絕頂，便好似下一刻就會跌落下去。

“朕說最後一次，你過來。”商少君的眼神已近陰鷙，明顯是怒到頂點。

與此同時，有另一對人馬攀岩而下，敏捷將山穀前後兩個入口封住，並將白衣人包抄，弓箭手也停止守勢。

“商少君，你放他走。”白穆啞聲道，“你放他走，我跟你歸去。”

山風陣陣，吹得白穆衣袍獵獵作響，聲音卻一向清澈有力。

說著，麵色一冷，一個眼神禦林軍便再次簇擁而上。

“阿穆。”

“彆來無恙。”商少君規複到一貫的模樣，臉上帶笑，眸中冰冷，“穆公子。”

白穆與他對視，神情有那麼一瞬的慌亂。

那邊掛在山頭的，是她多年未見的阿爹阿孃。

他一手扶起白穆埋在她懷裡的臉，讓她看著他，專注地看入她眼底，聲音降落，緩緩道：“阿穆，你再說一次。”

數以萬計的兵士，充滿在每個角落的殺氣，卻喧鬨到彷彿隻是一顆顆的大樹。

晨風陣陣，帶著山間獨占的草木氣味，一輪紅日破雲而出，固然有明黃色的華蓋遮擋，緋紅的朝陽仍舊直直映在山頭的二人身上，二人身側，連綿而下，是密密麻麻的兵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