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林寺中,無人在時,兩位小沙彌與他嬉鬨慣了,後廚裡的好吃食不知偷偷拿過多少給他,現在見燕戈行竟然裝模作樣地擺起了盟主的架子,那裡肯任他充大。此中阿誰肥頭大耳的小沙彌當即便轉過甚來想要回嗆,“你纔沒……”
岸灘之上,白浪拍岸,棕櫚飄香,美不堪收。
此種景象,為確保敵方劃子不會靠近前來,常牧風跟秦鎮南使了一個眼色:“投石。”
“打水滅火,全速後退!!!”
世人有的抬水去船頭滅火,有的跑去船後要旗兵傳令,有的胡亂朝著傳下一艘艘靠近的劃子放箭,正亂成了一鍋粥時,卻見又有十幾艘載著火油的劃子從兩側的暗礁裂縫當中,迂迴著行近了前麵的艦隊當中。
屁股被踢了一腳的於滿江這才感覺痛快了,骨碌一下爬起家來,碎步行在燕戈行一側,神經兮兮地說道:“此次我讓人帶了昆吾江最好的酒來,你我兄弟今晚便要酣醉一場!”
“嗬嗬,忘憂散,煙雲散,歸正終歸是有個散字……”
“當初紅蓮教火燒司徒家的糧店,也是被那常魔頭所構陷,是真真不存在的事情。”
旗兵手中的彩旗揮落之間,港口上早已等在那邊的刀斧手,齊齊舉起手中的鐵斧,隻聽嘭嘭嘭嘭一陣響,腕子粗細的纜繩已被砍斷。海峽上風大,早已楊帆續足了力的一艘艘樓船,像脫韁了的野馬普通奔騰而出,刹時已掣離了港口老遠。
留得青山在不愁冇柴燒,昆吾江小霸王倒是把這句話解釋得淋漓儘致。
“海上風涼,常大人還是進倉歇息吧,快到靈犀島時,我會去叫大人的。”
城牆之上,沈雪吟持鞭頂風而立,遠遠地,她便瞥見了在世人的簇擁下率先下船的阿誰青衣少年。他揹著一張古琴,身形彷彿比前次彆離時強健很多,但是瞧來瞧去,渾身高低也冇有一星半點盟主該有的模樣。這卻也不能怪他,本身六歲那年被尊為聖使時,還哭喊著要江寒去買梨膏糖呢。
阿誰“冇”字還冇喊出口,便被一塵方丈瞋目瞪了歸去,隻得吐了吐舌頭,躲開到一邊,讓燕戈行先行。
此時,本來站在她身後的於滿江早已按捺不住,翻身從近處的一處懸梯上趴下牆去,一邊從城門口衝向內裡,一邊朝著海邊大呼著:“燕兄弟,燕兄弟,我在這呢,我是昆吾江你於大哥啊。”
常牧風眼疾手快,已從一名流兵手中奪過弓箭,嗖嗖嗖嗖連發四箭,射中了站在幾艘劃子船首的百越兵士。但是,兵士手中的火罐跌落在劃子上,激發大火後,劃子卻未有停下的意義,竟然還是仰仗慣性直朝著各自近處的樓船衝去。
沈雪吟伸手摸了摸頭頂的那根木簪,嘴角不自發飛起了一抹淺笑。
貳心中默唸,抬頭靠在椅背上微微閉上了左眼,隻聞聲風從耳邊呼啦啦吹過。他攤開手掌,伸脫手去感受風從指間滑過,一如去而無返的工夫。
船艙內,已被秦鎮南妝點的像是一座宮殿,除了各色美食美酒,竟然另有一群鶯鶯燕燕的侍女。
親來驅逐武林盟主的南海派掌門阮仲年並未騎馬,而是騎著一頭比馬大了很多的獨角無毛怪。
汪洋之上,有島名靈犀,盛產獨角白犀。
但是,劃子麵積太小,活動又非常矯捷,十幾塊火石砸將下去,霹雷隆幾聲巨響,擊中者不敷二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