劈麵的阮仲年已經跳下坐騎，快步迎了上來，從兩名部動手中奪過用來搭橋的木板，親手搭在了船頭：“盟主駕到，阮仲年因事纏身，未能駕船遠迎，還望贖罪！”

燕戈行身邊的兩位小沙彌那裡見過甚麼犀牛，搶先恐後地跑到船頭去瞧時，差點冇把燕戈行這位盟主擠到水中。

……

“紅蓮教夙來與十三樓為敵，早在大漠之時，劫奪的也都是胡人商隊，論起來應算是同道。”

汪洋之上，有島名靈犀，盛產獨角白犀。

常牧風一撩披風，坐身在瓊州水軍都統秦鎮南親手搬過來的紅木太師椅中，極目遠眺著安靜的海麵。

常牧風提著天瀑劍，撞開幾名水兵後蹭蹭蹭跑到了船首，站在秦鎮南身邊，逆下落日向劈麵看去。隻見海麵上不知何時呈現了成百上千條劃子，那些劃子的體型是水虎帳樓船的非常之一還不到，每艘劃子上隻載者五六小我，在暗礁林立的海灣當中倒是穿行自如。

……

靈犀島對岸的瓊州水軍大營裡，一艘艘樓船束裝待發。

燕戈行冷冷一笑，擺足了盟主的架子，也不說話，跨著方步緩緩行下船去，待走到昂首抱拳恭迎的阮仲年身邊時，才側頭抬高聲音問道：“傳聞阮掌門公開裡已跟紅蓮教結下了聯盟，也不知我們前來是錦上添花呢，還是多此一舉？你卻如何不問問我身後的那些固執，他們到底願不肯意與紅蓮教的人同列一席？”

“師弟，待這一站結束了，師兄一訂婚手將你的遺骨送到棲霞峰中，好生安葬在那顆苦楝樹下。百年以後，師兄再去上麵找你和師父賠罪。”

沈雪吟伸手摸了摸頭頂的那根木簪，嘴角不自發飛起了一抹淺笑。

常牧風將天瀑劍遞到一名保護的手中，悄悄旋動著拇指上吵嘴兩色的墨玉扳指，那扳指吵嘴清楚，圖案竟像是副山川畫般意境悠長，一如棲霞峰裡的高山流雲。

貳心中默唸，抬頭靠在椅背上微微閉上了左眼，隻聞聲風從耳邊呼啦啦吹過。他攤開手掌，伸脫手去感受風從指間滑過，一如去而無返的工夫。

一令既出，六艘投石船上練習有素的水兵已經絞動拋石機，嗖嗖嗖幾聲，燃著火的巨石已經超出旗艦的頭頂，向著劈麵正欲迂迴接敵的劃子砸去。

“這是甚麼怪物？”

若細論起來，像於滿江這類打得過就打，打不過就跑的人纔算是真豪傑吧？

“海上風涼，常大人還是進倉歇息吧，快到靈犀島時，我會去叫大人的。”

世人有的抬水去船頭滅火，有的跑去船後要旗兵傳令，有的胡亂朝著傳下一艘艘靠近的劃子放箭，正亂成了一鍋粥時，卻見又有十幾艘載著火油的劃子從兩側的暗礁裂縫當中，迂迴著行近了前麵的艦隊當中。

船艙內，已被秦鎮南妝點的像是一座宮殿，除了各色美食美酒，竟然另有一群鶯鶯燕燕的侍女。

幸虧燕戈行並未見怪於滿江，當時的環境，不但獨逃脫留下來隻能一併送命，逃出去了，來年說不定還能到本身墳頭上幫手鋤草。

少林寺中，無人在時，兩位小沙彌與他嬉鬨慣了，後廚裡的好吃食不知偷偷拿過多少給他，現在見燕戈行竟然裝模作樣地擺起了盟主的架子，那裡肯任他充大。此中阿誰肥頭大耳的小沙彌當即便轉過甚來想要回嗆，“你纔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