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記得很清楚，是六月天，本來杏子都過季了，可宮裡采買上的不知從那裡進了兩簍杏子，個個有鴨蛋那麼大，黃燦燦的，聖上跟皇嫂都誇好吃，也給了我兩隻。剛吃完，我就開端鬨肚子，夜裡又俄然發了高熱。奇特得是，明顯我燒得昏倒不醒，可對周遭的事情卻體味得一清二楚，我看到宮女寺人烏壓壓跪了一地，皇嫂坐在床邊不斷地掉眼淚，那會兒周醫正鬍子還冇白，汗水順著他的鬍子往下滴……”

七爺道：“護國寺之前的方丈法號慧光，佛法高深，皇嫂曾經請他給我批過命理，他說我是短折之人，活不過六歲。”

七爺續道：“我是去求問姻緣，通微法師送我七個字，守得雲開見月明。”說到此，停下來，緩了聲音，問道：“我這算不算是雲散月出？”

羅家有個丫環在一間空屋子吊頸他殺，蘇氏就曾托人要了張鎮宅驅鬼的符籙貼在門楣上。

信不信有人會重活一世？

嚴清怡宿世聽過通微法師的名頭。

嚴清怡搖點頭，壓下心中慌亂, 強作平靜地問：“七爺說得是六道循環？”

冇想到跟宿世一樣，通微法師仍然極受世人追捧。

青柏跟小鄭子見機地守在門外。

飯罷，跟方丈告彆後，便打道回府。

“信，”七爺望著她，很當真地點點頭，“現下說這個不鐺鐺，等歸去再奉告你。”

嚴清怡不敢多瞧，忙垂下頭，從方丈手中接過三支香，敬獻到香爐內，然後跪在蒲團上恭敬地拜了三拜。

七爺眸光突然亮了下，很專注地望著她, “那我們商定好, 一起墮入循環。如果是牲口道，就作遠方獸，步步比肩行，如果是天國道, 就一同上刀山下火海。”

“不成能，”嚴清怡本能地否定，尖叫著道：“人如何能夠兩世為人？你如何會曉得是活過兩世的？”

嚴清怡瞭然，沉默半晌，提起他朝晨時的問話，“七爺為甚麼問宿世此生，七爺信賴人有來世？”

等沙彌讀完一卷經，另有小沙彌將幾人引到殿後靜室，又端來一壺清茶。

遂獵奇地打量著。

嚴清怡冷靜地跟著念，不知不覺就闔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