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夠了!”韓錚說不出是惱還是愧,本來就非常白淨的麪皮刹時漲紅,狠聲打斷她,“我曉得,你跟他,比我這個兒子要靠近很多!用不著誇耀!看來,我也用不著再問你們是甚麼乾係了!”
“那麼韓都尉為甚麼不先答覆我的題目?還是你這個孝子,實在底子不曉得你的父親年前後背中了一箭,傷口腐敗,發著高熱,昏倒了幾天幾夜,幾乎丟了命。也不曉得他被老寒腿的病痛折磨了數年,每到雨季和夏季,雙腿都腫得冇法曲折,他還得穿戴厚重的甲冑催促練習,還得拖著病軀跟敵軍作戰?”淳於冉詰責著,嗓音裡不知不覺也冒出了掩不住的火氣。
韓錚麵上那篤定的神情卻觸怒了淳於冉,她嗤笑一聲,反問道,“哦?我倒是很獵奇,在韓都尉看來,我跟元帥是甚麼乾係?”
“姚將軍方纔對鄙人......客氣了嗎?”韓錚嗤笑。
另一邊,姚三正在饒有興趣地聽人繪聲繪色地報告韓錚與淳於冉的這場比試,聽到出色處,不由撫掌而笑,“妙極妙極!我家妹子真是好樣的!韓錚這小子就該好好經驗經驗,看他還一副不成一世的張狂樣。”轉而,又感覺遺憾,“唉!可惜了!這麼好的一齣戲,我如何就給錯過了?這一覺,劃不來啊!”
“你跟韓定濤是甚麼乾係?”韓錚終因而問了出來,咬牙切齒,語氣裡帶著滿滿的,不容錯辨的歹意。
“如果再有下一次,你會曉得,甚麼是真正的不客氣!”警告地冷瞅了韓錚一眼,姚三拂袖而去。
淳於冉!淳於冉!這個名字,曾經給過他如何的摧辱,他如何能夠健忘?現在天,明天他乃至輸給了她,輸給了淳於冉,輸給了......一個女人?
與此同時,韓錚正將她打量了個遍,內心思路翻攪,說是波瀾澎湃也毫不過。她冇有穿耳朵,但纖細的脖頸間冇有喉結的凸起,她身形清臒,冇了甲冑的諱飾,能顯出兩分女性的柔嫩,另有她的嗓音固然冇有女性的柔膩,但也較男人清越,他當時真是瞎了眼,如何會把她認成少年?
誰知,這番話,卻如同火上澆油普通,讓韓錚的肝火更盛,他箍住她用力一推,將她推抵在近旁的毛氈之上,俯低麵龐狠聲道,“彆跟我打草率眼,答覆我的題目!”
韓錚擰了眉,轉頭盯視開口的人。是他的幫手,出身東離宗室,論血緣的話,當然不及韓錚與乾帝的近,但如何說他也是姓蕭的,東離皇室的阿誰“蕭”。聽到蕭旭這話,韓錚眉間的褶皺更深,俄然憶及方纔聞聲淳於冉這個名字時,心頭掠過的,那一頃刻的,莫名的耳熟。
都是男人,姚三豈能不明白韓錚話語背後的意義,當下,麵上笑容儘褪,麵色沉冷下來,再不複之前的客氣,“韓都尉最好把嘴巴給我放潔淨些!阿冉是女子冇錯,可她自小在虎威軍中長大,這虎威軍就是她的家,我們虎威軍中人就是她的家人,我們大家都把她當作本身的女兒、妹子。你如果再衝犯她,或者再讓我從你嘴裡聽到那些齷蹉的話,我毫不會對你客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