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鼠目寸光。”趙含國拍了拍本身的手掌,氣定神閒道,“你覺得你靠你的掌刑司就能節製這江湖?異想天開,這江湖彆說你把握不住,我也把握不住,五大國也冇人能把握住這江湖。敲打敲打他們,讓他們相互猜忌就好了,等著六大派、四大師相互猜忌、分崩離析,那纔是我們動手的時候,此次隻不過找找樂子。”
聽到趙含國這麼說,盧道遠“撲通”一聲便跪在地上,信誓旦旦道:“請相爺放心,小的定會為相爺奉上一件大大的功德。”
車渾家悄悄探出頭,然後下了車。此人年紀已過四十,但濃眉俊目,麵若白玉,雖身材走樣,小腹凸起,但還是難掩他身上的一股貴氣。
聽盧道遠這麼說,趙含國隻是擺了擺手,讓他退下。
跟著這中年人的呈現,陰沉的雨幕中俄然顯出一陣風,跟著這陣風息,這中年人麵前竟然已跪了七小我。冇人看清他們的行跡,他們彷彿是跟著雨滴一同落下般,俄然就呈現在這裡。
這座宅子放眼看去,也冇甚麼特彆,隻是大了一些、豪華了一些,像如許的宅子金陵城裡冇有八十也有七十。但細心打量,這宅子卻又和其他豪宅涓滴不一樣,這宅子每間房、每棵樹、每堵牆、每座假山前都彆離站著三名披甲衛。這披甲衛是江左王朝的精銳,他們個個精力矍鑠,太陽穴高高鼓起,雖身披重甲但涓滴不覺癡肥,行動起來迅捷如風,站在原地不動如山,明顯都是身經百戰的甲士。而能差遣這些披甲衛的,天然隻要江左王朝的皇親國戚、朱門貴胄。
趙含國還是雙眼看天,隻是嘴唇微動說道:“幾個小蝦米?這丐幫天下第一大幫,地跨五國,擁眾十萬,這是小蝦米?白雲山莊的羅傲前朝鎮西將軍羅威的先人,地跨三州,手裡銀劍衛也有一萬人,鐵線門前朝外務府總管範歸南的先人,西北钜富,這天下的錢莊票號大半都是他財產,更彆說少林、金頂分擔天下佛、道,信眾百萬,玉女宮背靠大丹國皇室宗親,這都是小蝦米?”
跟著車渾家說話,車內又走下了兩位黑衣男人,這兩名黑衣男人麵貌漂亮,一雙眼睛如刀劈普通淩厲,身後各揹著一把好劍。他們謹慎翼翼地為車渾家翻開那富麗柔嫩的車簾,翻開傘,然後畢恭畢敬地等待著車渾家。
“也不曉得徹夜過後,又會產生一些甚麼事呢?”趙含國看著窗外,嘴角淺淺地一笑。
趙含國倚在椅子上,兩隻手疊在一起放在大腿上,抬頭看天,像是在思考著甚麼。
盧道遠站在原地,已不曉得再說些甚麼。
雨落,風驟,雷鳴。
“相爺,茶。”陰兒托著一盞茶,送到了趙含國的手裡。
見趙相國舒了一口氣,陰兒便將那盞茶收了歸去,而掌刑司的總衛盧道遠也終究敢開口了。
趙含國換好鞋子,又由“陰陽”將身上沾了水汽的衣服脫下,換上了一身淡青色的長袍。將周身衣物換好,趙含國終究緩緩坐下,但直到此時跟在他身後的掌刑司總衛盧道遠還是不敢說話,就連呼吸都似是夾著鼻孔,怕驚擾了他麵前的趙相國。
書房內,侍女已將沉香點上,一縷白煙攜著淡淡的暗香緩緩升起,將一屋子的雨腥氣都驅了個潔淨。跟著趙相國進門,一名小廝已將一雙枯燥暖和的布鞋擎在手裡,跪伏在地上,恭候著相爺“賞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