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趙相國舒了一口氣,陰兒便將那盞茶收了歸去,而掌刑司的總衛盧道遠也終究敢開口了。
“相爺,那……那……那些人我們還接著殺?那喬鎮嶽我們也殺?”盧道遠垂首低眉道。
“相爺,茶。”陰兒托著一盞茶,送到了趙含國的手裡。
趙含國隻是將腳悄悄地一抬,兩隻手便喚來兩名侍女攙扶。這兩名侍女一身穿白衣,一身穿黑衣,都是膚若凝玉、眉如墨畫,一雙眼睛攜星帶月,當真能夠用活色生香來描述,最絕的是這兩名侍女長得一模一樣,隻是嘴角一顆痣,姐姐生在右邊,mm生在左邊。也是以趙含國將這對侍女取名“陰陽”,取“陰陽相生,相剋萬事,周而複始”之意。
“也不曉得徹夜過後,又會產生一些甚麼事呢?”趙含國看著窗外,嘴角淺淺地一笑。
“鼠目寸光。”趙含國拍了拍本身的手掌,氣定神閒道,“你覺得你靠你的掌刑司就能節製這江湖?異想天開,這江湖彆說你把握不住,我也把握不住,五大國也冇人能把握住這江湖。敲打敲打他們,讓他們相互猜忌就好了,等著六大派、四大師相互猜忌、分崩離析,那纔是我們動手的時候,此次隻不過找找樂子。”
“相爺,這局都遵循您的安排設好了,這點小事哪還值得您親身來金陵一趟呀,幾個小蝦米我掌刑司便能夠將他們全摒擋了。”
“下車吧。”
趙含國倚在椅子上,兩隻手疊在一起放在大腿上,抬頭看天,像是在思考著甚麼。
盧道遠站在原地,已不曉得再說些甚麼。
“七殺手,恭候相爺。”
書房內,侍女已將沉香點上,一縷白煙攜著淡淡的暗香緩緩升起,將一屋子的雨腥氣都驅了個潔淨。跟著趙相國進門,一名小廝已將一雙枯燥暖和的布鞋擎在手裡,跪伏在地上,恭候著相爺“賞腳”。
這座宅子已經好久冇有這麼亮堂了,它為甚麼俄然變得燈火透明?是碰到了特彆的事,還是來了特彆的人。
趙含國還是雙眼看天,隻是嘴唇微動說道:“幾個小蝦米?這丐幫天下第一大幫,地跨五國,擁眾十萬,這是小蝦米?白雲山莊的羅傲前朝鎮西將軍羅威的先人,地跨三州,手裡銀劍衛也有一萬人,鐵線門前朝外務府總管範歸南的先人,西北钜富,這天下的錢莊票號大半都是他財產,更彆說少林、金頂分擔天下佛、道,信眾百萬,玉女宮背靠大丹國皇室宗親,這都是小蝦米?”
跟著車渾家說話,車內又走下了兩位黑衣男人,這兩名黑衣男人麵貌漂亮,一雙眼睛如刀劈普通淩厲,身後各揹著一把好劍。他們謹慎翼翼地為車渾家翻開那富麗柔嫩的車簾,翻開傘,然後畢恭畢敬地等待著車渾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