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給嫣表女人?”綠珠難以置信地問了一句,俄然明白了,頓時臉上紅了起來。這一半是氣,一半是羞。韓晉邊幅漂亮讀書有成,將來前程必定不差,她和紅線可都卯足了勁兒爭著呢。雖說她麵貌比紅線略有不如,能夠書善畫,而韓晉最喜好紅袖添香的風雅事,故而對她反比對紅線更加寵嬖。現在倒好,這位表女人纔來了多久呢,竟然就讓韓晉為她捎東西了?
跟吳鉤說話的人,孟素蘭更是熟諳,乃是韓晉的丫環綠珠。韓晉身邊兩個大丫環綠珠和紅線都是韓縝給的,綠珠端秀,紅線嬌媚,少不得將來是給韓晉做通房用。隻是孟素蘭怕她們勾引壞了本身兒子,常日裡都讓韓晉在前頭書房讀書,很少到後宅來,綠珠紅線固然有些色彩,卻也豪傑無用武之地。
吳鉤抬高聲音:“我奉告姐姐,姐姐可彆說出去。少爺說表女人喜好他那副珊瑚帶鉤,可那東西是老太爺賞的,不能送人。這副白玉帶鉤上頭也是天然有墨色天生靈芝之形,還是少爺拿一幅畫跟同窗換來的呢,想來表女人也會喜好。”
飛白趕緊承諾,看孟素蘭氣得亂戰,低聲道:“太太彆活力,奴婢去把那帶鉤要來就是了。實在不過是表兄妹間送點子東西,也冇有甚麼大不了。”
孟素蘭低頭承諾,又陪著韓老夫人說了幾句話才退出去,走了幾步,又想該讓韓磊再給韓晉帶件厚的大氅去纔是,因而腳下一轉又往韓晉的院子走去。
孟管事拉著個臉:“太太說了,吳鉤服侍大少爺不力,打二十板子,回家去養傷,傷好再返來當差。”
“姐姐想甚麼呢?”紅線從外頭出去,看綠珠坐著發楞,隨口就問了一句,“吳鉤今兒返來了,有冇有說少爺幾時返來?”她本日偏出府回家去看爹孃,竟錯過了,待一返來,就傳聞吳鉤捱了打。
孟素蘭連續幾個月冇有見到兒子,想得揪心揪肝,趁著韓磊返來休假時便問個冇完。韓磊固然每旬都有假期,但他第一個月裡也隻是返來了一次,說是功課跟不上,不敢再將時候破鈔在回家度假上。直到第二個月,他才返來了,趁便帶了韓晉的信來。
韓晉則是進了高些的班,這裡頭的門生在十五到二十歲不等,很多都是外埠慕名而來的學子,當然此中也不乏官宦勳朱紫家後輩,大部分都是已有秀才功名在身,要考舉人的。至於考進士的門生,那就在更高的班裡,功課比他們重很多,常日裡無事都是見不到的。
孟素蘭聽了這話,氣方稍平了平,嘲笑道:“倒想不到這丫頭能讓晉兒這般放在心上。給我盯著綠珠,我看晉兒房裡這兩個也是不循分的,老爺胡塗,放這麼兩個狐媚子到兒子房裡,本身風騷還不算,還——”驀地發覺這話不幸虧丫環麵前說出來,又硬生生轉了口,“遲早有一天,全都攆出去!”
這話說得倒也不錯。固然多有中表為婚的,但表兄妹之間畢竟是親戚,即使有所奉送,說出去也無傷風雅,非比與外人之間的私相授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