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如何辦……”丹青傻了眼。
綠珠越想越煩惱,隻恨吳鉤為甚麼來找的是她而不是紅線,活活叫她捧了個燙手山芋。本想著去跟太太坦白就算完了,太太天然會把這帶鉤收了,誰曉得卻又叫本身去送給表女人……再轉念一想,這也好,到時候本身送也送了,韓晉那邊也不獲咎,豈不是分身其美?隻是這要如何送,卻得想想……
顧嫣然狐疑更重:“用甚麼匣子裝著送來的?”
顧怡然哼了一聲,白了她一眼:“冇眼力勁兒的,人家那匣子裡頭的點心不知比這好多少,還要你留這個?”
適意這一會兒內心已經轉了很多個動機:“莫不是有人要誣告女人偷東西?”這帶鉤的玉質不算頂好,但妙在天然天生一朵墨色靈芝,雕工也精美,冇有近百兩銀子下不來。
綠珠手裡提了個點心匣子走出去,笑盈盈地先向姐妹兩個福了福身:“這是我們大少爺叫人帶返來的點心,奴婢給表女人送過來。”
孟素蘭微鎖的兩眉終究伸展了開來,淡淡道:“起來罷,你倒也是個穩妥的。”
顧嫣然這時候正在給顧怡然看功課。禇先生到底是韓家請來的先生,講課是依著韓綺的才氣而來,顧怡然畢竟年紀小,又不如顧嫣然有孟素蓉自小教誨,功課如何跟得上?雖則禇先生並不強求她,卻也不多數雅,故而顧嫣然每隔一日便替她瞧瞧功課,再講一授講堂上她聽不懂的處所。
花青嚇得不敢再說話,端了盤子悄悄退出去,本身到外屋漸漸吃去了。
有這一句話,綠珠的心才落在了肚子裡,動了動跪得有些發麻的膝蓋,吃力地站起來,雙手仍捧著那副帶鉤:“太太,這個……”
顧嫣然看她神采就曉得那匣子裡有彆的東西,立即將顧怡然冇寫完的那篇大字捲了道:“既然點心還是熱的,就先彆寫了。今兒早晨也寫的差未幾了,你拿點心歸去吃吧,明日再把這篇大字補完就是。”
本日顧嫣然在教著顧怡然寫字,方纔寫了半篇,便聽外頭有人說話:“表女人在屋裡麼?”聽著聲音卻不大熟諳。
顧嫣然就微微皺了皺眉。韓晉的院子在前頭,他房裡的丫環等閒也不到背麵來,本日如何如許晚了反過來了?想著看看適意,適意便疇昔打起了簾子,含笑道:“綠珠mm過來了,請進。”
那邊屋裡,顧嫣然看丹青把門守住了,才疇昔往那點心匣子裡看了一眼,神采也變了:“如何有這東西?”
孟素蘭笑了一笑:“左不過是你哥哥的事兒。你去罷,不要聽這些個。”
花青是真冇瞥見甚麼點心匣子,一臉茫然。顧怡然看她的呆樣兒更加來氣,重重又哼了一聲:“如何,冇瞥見?也是,把我打發還來,不就是跟那兩個丫頭好分點心麼。”說著眼圈微微有些發紅,“我連個丫頭也比不上……”將點心盤子一推,“你拿下去,我不吃!”
這話一說出來,屋裡就消了聲。顧嫣然沉默地看了那帶鉤一會兒,將匣蓋又細心蓋上了:“這東西不管是誰給的,不管是甚麼意義,都不能收。”
顧嫣然看綠珠走了,便道:“丹青沏杯淡茶來,mm將這篇大字寫完,也坐下吃些點心。”
綠珠低眉紮眼地跟著飛金出去,才跨過門檻就給孟素蘭跪下了。孟素蘭端了杯茶在手中,也不叫她起來,隻是淡淡道:“晉兒又不在家,房裡另有甚麼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