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樁一件的,柳姨娘都看在眼裡,內心真是痛快極了,隻恨不能把白姨娘一輩子關在院子裡。這會兒在園子裡迎頭撞見,看著白姨娘隆起的肚子又感覺刺目,不由就嘲笑了一下:“mm這是悶久了,出來消食呢?”
藤黃早在一邊兒緊緊扶住了白姨娘。打向來了沔陽,白姨娘將她攆出去做庶務,換了芳草香草貼身服侍,她內心就悄悄有些痛恨了。提及來她雖是孟素蓉挑著買出去的,在白姨娘處卻也兢兢業業,便是白姨孃的叮嚀,偶然即使有些不當她也照做了,更不必說對顧浩然照顧得極其詳確。卻不想三四年服侍下來,冇攢下半分主仆之情,最後倒落了個被遷出院子。
孟素蓉歎了口氣:“老夫人是個慈悲人,也明白事理。罷了――”她擺擺手,“東西就先放在那兒,反正也不過是些鋪蓋和箱籠,一應金飾衣裳另有平素用的金飾,丫頭們都清算返來了冇有?”
雖說都是算是一等丫環,可在外頭做庶務,跟在主子身邊貼身服侍倒是截然分歧。藤黃自忖本身也不是不經心,末端卻落了這麼個了局,心真是涼得透透的。如此一來,孟素蓉將她又調回白姨娘身邊,她又怎會有疇前的忠心?固然平常飲食起居仍舊照顧得妥貼,可有些事兒倒是分歧了。
白姨娘這些日子也是憋悶個半死。從早到晚,隻能在那小院子裡打轉。頭一個月最慘,飲食都是平淡的素菜,凡是雞魚之類,必定加了藥材做成藥膳,白姨娘不喜那藥味兒,卻又熬不住不吃葷,真是苦不堪言,悔怨死了拿著肚子裝病,夜裡睡不著,翻來覆去把孟素蓉不知罵了幾百句。
錦眉笑道:“過了年的事就過了年再說吧,奴婢這會兒也不曉得呢。”
顧怡然雖有些痛恨她,但到底家裡也隻這一個能說話的人,便將方纔來錦眉來講的話說給柳姨娘聽,又問:“但是家裡出了甚麼事?”若說年下事多,現在這還不到臘月呢。客歲是因孟素蓉懷著身子,纔將很多事交給了她和顧嫣然,本年這蔚哥兒都好大了,還能有多少事?
顧怡然氣得臉都黃了:“姐姐老成,隻我是肇事的,但是?若我是個兒子,姨娘可就不說這話了罷!”一摔手去了配房,把個柳姨娘乾晾在屋裡。
楊媽媽略有些忸捏隧道:“奴婢冇辦好太太交代的差事……”又補了一句,“不過奴婢瞧著韓老夫人倒像至心喜好我們大女人。”
白姨娘本日在這裡逛來逛去就是要等著見見顧運則,這時候天然也不甘掉隊,嬌聲細語地捧著肚子就要往下蹲:“老爺――”
顧怡然叫花青送了錦眉出去,本身內心便有些惴惴――如果過了年還去韓家,錦眉又何必說這話?聽這意義竟彷彿是不讓去了,也不知究竟是隻不準本身去,還是連姐姐也不去了?
顧怡然的神采唰地就黑了:“我能惹甚麼事?我每天都跟著姐姐,一句話都不敢多說,一步都不敢多走,如何就是我惹了事?莫非就不能是姐姐惹了甚麼事?”
柳姨娘氣得七竅生煙,卻又找不出話來辯駁,正要甩袖子走人,便見顧運則從二門出去,沿著青石板路往這邊走,頓時明白白姨娘為何跑到這裡來消食,趕緊上前斂衽施禮:“老爺返來了?”
顧怡然見又給本身補了個丫環,如此一來不管好歹,屋裡也跟顧嫣然一樣有兩小我了,內心也歡暢。可惜方纔歡暢了一下,便傳聞不再去韓家了,不由得又嚇了一跳,忙問錦眉:“姐姐,這是如何回事?如何念得好好的,母親又不準去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