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太太頗覺頭疼:“這是做甚麼?本日那林太太上門來,娘不是已經給了她冷臉看了嗎?這如何又扯到顧家了?顧老爺是你爹的下屬,不去是要失禮的。”
甄同知嗤地笑了一聲:“你們這些婦人哪,老是頭髮長見地短。有些事兒,不是你們能曉得的。總之真兒不肯去就不去吧,隻是你該叫人去一趟,此時且不要與顧家撕破了臉麵,等哪日我整倒了顧家,當時才翻臉不遲。”
孟韓兩家通家之好,說得略誇大些,孟素蓉也是韓老夫人看著長大的,對她夙來慈愛,看韓老夫人這模樣也感覺內心難受,帶著後代上前問安拜年,又特地叫奶孃抱了蔚哥兒也教他叩首。
“如何不能!舅母孃家比來不是還打贏了官司?”甄真諦直氣壯,“有陸家在,爹如何不能當知州?”
“他嶽父是國子監祭酒。”甄太太也是做過功課的,立即就答了出來。
顧嫣然也是一頭霧水,細心想了一會兒才道:“委實冇有,實在那日女兒底子與甄女人就冇說幾句話。”
“證據一定,可他家也是本籍福建,隻怕是在那邊聞聲了甚麼風吹草動,這才報進京裡,讓那些人動了心機。”甄同知緩緩隧道,“此次,如果孟禦史真要彈劾,這姓顧的也留不得。舅兄的意義,茂鄉侯府在京裡對於那群禦史,我們在這裡,也該做個模樣給茂鄉侯府瞧瞧。之前走人家的乾係,還是靠著你那嫂子,她不過是個庶女,拿了一萬兩銀子,也一定能辦成五千兩的事兒。可如果此次我們能整倒顧家,也算是替茂鄉侯府出了氣,今後再有事相求,還用經著你嫂子的手麼?”
甄太太眨著眼睛,還是想不明白:“如何整?我可傳聞這顧老爺官聲夙來不錯。何況人家都曉得我們家是倚著茂鄉侯府,如果——豈不被人看出來了?”
“銀子算甚麼。”甄同知不覺得然,“咱家就不缺銀子。我跟你說,這事兒,我還真不是瞎扯的,你曉得顧運則是如何當上這知州的?”
甄真這才暴露笑容,帶著丫環下去了。甄太太不由得抱怨:“老爺也太縱著她了,仕進的事也好跟著她情意的?老爺也不是不曉得,求我那嫂子辦事,要多少銀子辦理。”
這一忙就直到午後,夏季天短,眼瞧著暮色就上來了,孟素蓉這才得坐下來喘口氣,端起茶杯喝了一口,問楊媽媽道:“甄太太是不是冇來?”
顧嫣然在中間坐著,倒是俄然想起了本身生辰宴上以一打二的阿誰壞脾氣少年來,他不就是平南侯府的庶子?秦知眉厥後講過來著,他是行二,而嫡宗子是因為與他跑馬而身亡了,那麼這位三公子,就該是平南侯夫人的嫡子。
大年月朔朝晨起來,顧家上高低下就清算得清清爽爽,等著上門拜年的人。沔陽州這邊就算顧運則官職最高,孟素蓉天然是坐在家中等人來拜年了。
“唔。”甄同知很對勁,“他另有個舅兄,方纔進了都察院。你可曉得,比來他這舅兄又在與人一起,要彈劾茂鄉侯府。”
公然韓老夫人那邊已經道:“是平南侯的嫡次子,名叫周瀚。隻可惜他的嫡長兄前年墜馬過世了,纔不過十六歲……疇前在京裡也見過的,生得像平南侯,是個漂亮少年,真是可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