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案子已然報上去了。”顧運則歎了口氣,“現在令我先卸職待罪,看來貶官是逃不掉的,隻看貶幾級罷了。”
“不見了?”孟素蓉神采驟變,“幾時不見了?可知去了那裡?”
“娘!”顧運則已然煩得不成,聽顧老太太又要數提及來,忍不住斷喝了一聲,“案子是我判的,與孟家何乾?現在是要儘快遷出,娘還是快些清算東西,切莫有甚麼遺漏的纔好。兒子另有些事要到衙門裡交割一二,先出去了。”
孟素蓉將世人神采都看在眼中,緩聲道:“還是一起去吧,一家人一處也放心。京中開消大,少不得家中下人要淘汰些,待去了京裡再想體例尋些進項――總冇有過不去的坎兒。”實在要說去都城,還是她和顧運則去最合適,畢竟孟家在都城,去了便利些。
也就是說,明天早晨就跑了。孟素蓉沉著臉想了想:“去前後門查問,昨日誰見她出去了。再叫小廝們立即去城門瞧著,如果瞥見了人,立即帶返來。”
到第八日傍晚時分,顧運則纔回家來,也冇去顧老太太處,先進了孟素蓉的院子。孟素蓉迎著他,一看他神采,便曉得事情不好:“但是不成?”
隻是顧家的小廝在城門盯了兩日,也冇見到謝宛孃的蹤跡,城裡找人更是冇有動靜,畢竟顧家又不能挨門挨戶的搜人。謝宛娘並未簽身契,不能做為逃奴報官,更不必說她另有一層身份,更不能鼓吹,孟素蓉也隻能罷了。
顧運則嘲笑一聲:“我雖卸職,卻還是官身,既說待罪,則措置未下,我另有從五品之位,甄同知說甚麼民占官邸,還是慎言的好!”
顧運則正要起家,錦心吃緊跑出去:“老爺、太太,那甄同知帶人上門,說讓我們快些搬出官邸呢!他說,他說老爺已經不是知州的,不能再住在此處。”
白姨娘一聽去都城眼睛就是一亮,忙擁戴道:“去都城好,也讓哥兒們見見世麵。”
孟素蓉內心一沉:“我去見見那孝子!倒要問問他,本身死也就算了,是不是籌算把彆人也害死!”
“父親前日來了封信,說如果此地無事,就進京去住幾日也好。”因為孟節一事,孟老太爺也受了些連累,不過國子監祭酒的職位並未有失,這會兒叫女後代婿入京,自是還想替他們籌算一番了。
顧運則瞪著他的背影站了半晌,畢竟是回身回了背麵。孟素蓉聽了他的話倒是端倪不動:“老爺放心,前幾日嫣兒提示了我,已尋了一處宅子,就是家裡值錢的金飾也搬去了些,明日遷出,雖說時候緊了些,卻也不是不成。隻是那宅子小,再者遷出之事,還要跟母親……”
四月尾,顧運則在衙門裡才交割結束。公然是甄同知得了任命,“暫代”知州之職。雖說是暫代,世人也都心知肚明,這知州的位子約莫就落進甄同知的口袋了。他於交割之時頗多刁難,幸而幾個幕僚都是好的,顧運則略破了幾百兩銀子的財,總算將衙門裡的事清楚明白地斷了。
顧運則坐倒在椅子上,苦笑了一下:“那孝子寧死不肯說出其母私通之事,恰好――姦夫一月前酒後跌入河中死了。”
可若說讓顧老太太和白姨娘單留在沔陽,這兩人能承諾纔怪。如果隻讓顧運則一人進京,孟素蓉又不放心,且她離京多年,也想著回都城見見父母纔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