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嫣然想想那日周鴻的技藝也像是練過武的,到底還是半大孩子,按捺不住獵奇心:“周少爺如何跟著週三老爺出京?”
秦知眉看她冇活力,這才鬆了口氣:“我說你最漂亮的,偏我娘擔憂得了不得,又叫人去程家送賠罪,又想讓我姑父往都城裡平南侯府捎禮賠罪。還是祖父說,本來無事,如許一來倒鬨得大了,隻叫我來與你報歉。”
秦知眉偷偷摸摸地往外看了看,見隻要兩人的貼身丫環在麵前,這才小聲道:“我也是偷聽爹和娘說話才曉得的,你可彆說出去。平南侯府你曉得的吧,表哥是庶出的,他另有一兄一弟,都是嫡出的。”
顧嫣然出來的時候,孟素蓉正跟楊嬤嬤在商討中秋節禮之事,聽女兒唸了程芸的信也笑了:“我說如何本年程家的節禮送得如許早,還比平常厚上三分,本來是為著這原因。既這麼著,儘管收了,我們回的節禮也加厚三分。”
到了今上繼位之時,西北邊關鬨災荒,北驍趁機犯邊,起了大戰事。老平南伯帶著宗子周勳一起上陣拚殺,屢立軍功。隻可惜戰事雖定,周勳卻捐軀疆場,隻剩老平南伯重傷返京,冇半年也放手去了。朝廷感其父子忠烈,特升為平南侯,又大加犒賞。
約莫是因為周鴻的身份,程知府並未有甚麼行動。顧嫣然寫了信給程芸,複書中卻說程範自打吃了虧,回家來倒是昂揚圖強了。他自小就愛個舞刀弄棍,但是又不肯刻苦,學的都是花架子。現在在周鴻手裡這麼一栽,總算曉得本身底子不可,今後息了學武的心,倒開端當真讀書了。程夫人發明皮猴一樣的兒子竟然是以要長進了,的確喜得不知如何是好,不但冇有怪秦家,反而叫人重重送了份謝禮去,隻是周鴻已經走了,這份謝禮也就便宜了秦家如此。
孟素蓉是都城人氏,雖則嫁給顧運則以後十幾年未曾回過都城,但京中的舊掌故也是耳熟能詳,常日裡隻當故事講給女兒聽,也說過很多。平南侯本是平南伯,祖上跟著本朝太祖天子打天下,封為建國六爵之一,乃是世襲罔替的,與那等五代而絕的爵位真是天差地彆。背麵天下定了,平南伯府後輩便大半棄武習文,雖冇甚麼格外超卓的,卻也穩穩現當代代相傳。
周勳捐軀時髦未結婚,故而這爵位就落在了嫡次子身上,便是現在的平南侯周勵。平南侯夫人沈青芸乃是昌平侯嫡長女,固然比不得平南侯世襲罔替,也是門當戶對。進門以後連生二子一女,宗子周淵,次子周瀚,幼女周潤。至於周鴻,則是妾室齊氏所出,排行在周淵之下,比周瀚大了兩歲。可惜本年夏天,周淵出去跑馬,卻出錯墜馬摔成重傷,冇幾天就過世了。
“哎——”秦知眉到底是藏不住話,“周表哥也怪不幸的,我看他每天天賦亮就起來打拳了,說將來要去邊關參軍,參軍多辛苦呀。姑父可喜好他了,如果過繼過來做本身的兒子多好,歸正姑父也冇有兒子。”
顧嫣然也有些臉紅:“這都不關我們的事。”未出閣的小女人議論彆人家的姨娘,若被做母親的聞聲必然要訓的。
孟素蓉隻得笑著讓開桌子:“好好好,你們都有理。好好兒寫,這可不能有錯字。”
兩個女孩兒相互對著悄悄吐了吐舌頭,拉動手去園子裡看花了。
提及來,周家的孩子都算是秦知眉的表哥,隻是秦家與周家素無來往,小女人對從未見過的“表哥”天然冇有甚麼好感,倒是對相處了幾日的周鴻非常憐憫:“周表哥的親生姨娘早就過世了,傳聞平南侯也不大喜好她——”說到這裡驀地發明本身講錯,頓時紅了臉,“你可彆奉告我娘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