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老太太正在看廚房送來的月餅,見孟素蓉出去忙道:“快給你們太太搬椅子坐下,這是雙身子的人,可不能粗心。”
“mm把紙摺好了,就讓適意來裁吧,彆傷動手。”顧嫣然已經寫完了一份禮單,見顧怡然站在那邊拿著紅紙不動,便說了一句。
白姨娘正湊著顧老太太在說月餅的事,見狀也忙疇昔要扶孟素蓉:“太太謹慎腳下。”
孟素蓉一抬眼睛看向她:“老太太還冇說話,那裡輪到彆人開口?白姨娘也是每天在老太太房裡服侍的,幾時如許不懂端方了?”
顧老太太沉著臉道:“彆的事也就罷了,這眼瞧著再過幾個月就到年下,莫非兩個丫頭也能管得了?”
山藥打簾子出去,先向孟素蓉行了個禮:“老太太請太太疇昔,說是商討中秋節的事兒。”
錦眉不動聲色地將她擋住:“姨娘彆擔憂,這兒有奴婢呢。”她可不敢讓白姨娘來扶著孟素蓉,誰曉得她安的甚麼心。
白姨娘也不難堪,隻往中間退了退,便從山藥手裡接了茶親身端給孟素蓉。孟素蓉抬了抬眼睛,讓錦心接了茶,淡淡道:“這些事都有丫頭們呢,如何好讓你勞動。”
山藥是孟素蓉買來服侍顧老太太的,為的也就是不時的通報點動靜,現在聽了山藥的話,內心已經明白又是白姨娘在顧老太太麵前調撥,便點了點頭道:“將各家送來的禮單都帶著。”
白姨娘被噎了個半死。孟素蓉這是把顧老太太扔給她了,便是到時候顧嫣然有甚麼忽視之處,這錯也要先算到她頭上來。何況孟素蓉特地點了份例二字,即使她想藉著機遇叫顧老太太多要些東西也是不能了。如許的管事,誰還奇怪?可恰好有儘孝兩個字壓著,她又不能推讓,隻得忍著氣應了。
孟素蓉內心明白得很。顧嫣然本年才十歲,但是兩三年前本身管家理事之時就將她帶在身邊看著了,這幾年下來耳濡目染,就是不決計去教也會了三分,現在顧怡然也八歲了,柳姨娘這是急了。她是丫環出身,房裡廚下的事雖也曉得些,可說到算賬理家情麵來往,倒是不通的,如果本身不教,顧怡然去那裡學?孟素蓉雖厭著柳姨娘,可顧怡然一個孩子卻無甚錯誤,看看顧怡然怯生生的樣兒,內心不由軟了軟,淡淡道:“怡兒去幫幫你姐姐也好,雖不說現在就要學甚麼,也看一看情麵來往,等再過幾年好學著管家理事。”
顧嫣然忙放動手裡的筆:“我跟娘一起去。”
白姨娘站在一邊悄悄焦急,猛聽孟素蓉點了她的名字,下認識地噯了一聲,便聽孟素蓉道:“你在老太太這裡服侍得日子久,老太太房裡的份例如何,愛好如何,你都清楚。老太太這裡就交給你了,你細心折侍老太太,就是替我和老爺儘孝了。”
隻是這話她不敢說出來,顧老太太雖不喜孟素蓉,卻也一心盼著男孫越多越好,如果有人敢這時候說孟素蓉肚子裡是個丫頭,隻怕先得挨顧老太太的柺棍,白姨娘也隻能在內心發個狠,便將這事兒先拋下了。來日方長,即使孟素蓉能生個兒子出來,也還不知長不長得大,她的兒子倒是已經八歲了,到時候,如何也能占了頭一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