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姨娘正湊著顧老太太在說月餅的事,見狀也忙疇昔要扶孟素蓉:“太太謹慎腳下。”
孟素蓉垂憐地摸了摸女兒的頭髮:“好,一起去。”
顧老太太笑道:“她做姨孃的,替主母分憂也是應當的,那裡說得上勞動。”
孟素蓉看顧老太太再無話可說,便起家辭職。白姨娘看著丫環們眾星捧月普通扶著孟素蓉出去,內心傷得彷彿打翻了醋缸,恨恨地扭動手帕子暗想:如果將來這一胎生個女人,那纔有得饑荒可打呢!
這話說得實在奇怪,孟素蓉內心已經估摸到了大半,低著眼睛含笑道:“這些事兒有丫頭們做就行了,白姨娘常在老太太麵前儘孝,已是替我分憂了。”
孟素蓉微微皺皺眉:“也無甚可忙,你有這工夫,替怡姐兒做幾樣針線也好。老太太愛熱烈,逢年過節的也彆叫女人家穿得太素淨了。”
顧怡然猛醒過來,趕緊將紅紙遞給適意,嘴裡喃喃地說了一句甚麼,連本身都不曉得說了些甚麼,顧嫣然天然更冇聽清,正要問她,隻聽站在門邊的錦心道:“山藥姐姐來了。”
白姨娘被噎了個半死。孟素蓉這是把顧老太太扔給她了,便是到時候顧嫣然有甚麼忽視之處,這錯也要先算到她頭上來。何況孟素蓉特地點了份例二字,即使她想藉著機遇叫顧老太太多要些東西也是不能了。如許的管事,誰還奇怪?可恰好有儘孝兩個字壓著,她又不能推讓,隻得忍著氣應了。
孟素蓉冇搭柳姨孃的話,隻是端起安胎藥來漸漸地喝。柳姨娘臉上堆著笑,部下悄悄戳了顧怡然一把,顧怡然往前蹭了蹭,細聲道:“姐姐――我替姐姐裁紙可好?”
白姨娘開端聽孟素蓉附和顧老太太,內心還在悄悄對勁。若說幫著管家,隻要她和柳姨娘夠得上,可柳姨娘不過生了個女兒,拿甚麼與她比?隻要顧老太太開口,最後必定是她來管家。這幾個月裡,府裡豈不就成了她的天下?誰曉得孟素蓉說到最後,竟然說出顧嫣然來,不由得脫口便道:“大女人年紀小著呢,那裡能管家?”
顧老太太當慣了家,當初顧運則雖連中了舉人和進士,但剛入宦途俸祿微薄,反而還要走情麵,家裡靠的都是孟素蓉的嫁奩過日子,故而顧老太太也隻得將中饋交給兒媳主持。隻是她仍舊閒不住,時不時的總要指導一番,孟素蓉也風俗了,聞言便要起家疇昔。山藥卻低著眼睛又說了一句:“早上白姨娘疇昔給老太太存候了,提及太太現在身子不便利,過了中秋另有重陽,接著就是年下,到時候太太身子就更沉重,怕每日裡管家理事累著太太。”
“恰是這個理兒。”顧老太太被白姨娘拍得心中舒暢,介麵道,“你年紀也不小了,老邁到現在也隻要浩哥兒一個男丁,現在你最要緊的就是給我再生個孫子,家裡的事就不消操心了。你方纔不也說了,另有管事的和丫頭們,現在就找小我出來替你幾個月也是不難的。”
柳姨娘臉騰地紅了,看看顧怡然身上的衣裳隻要袖口和領口滾了些斑紋,再看看顧嫣然衣裳上精美的花朵,便自發有些安身不住,賠著笑勉強又說了幾句話,便灰溜溜地退了出去。錦心放下簾子,對著她的背影悄悄啐了一口:“整日裡嘴上獻勤兒,若真故意,也冇見她給太太做過一針一線。”錦眉悄悄捅了她一下,對顧怡然以目表示,錦心才悻悻閉上了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