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玫感覺這氛圍彷彿有那裡不對勁兒，隻是她年紀小，一時還聽不出來，隻是擺佈地看著韓氏姐妹。顧嫣然卻聽出來了，這兩人嘴上說的是孟瑾，實在倒是姐妹兩個在較量呢。韓絹常日裡彷彿對韓綺惟命是從，可一有機遇，說句話也要戳戳韓綺的心窩子。

“冇甚麼。”韓綺瞪了韓絹一眼，“不過是說晉王本日送表姐返來，看來表姐在王府裡還不錯。”

“這些都是小事。”韓絹悄悄掐了她一下，“你不懂。我們女兒家，最怕的就是冇一樁好婚事。俗話說，男怕入錯行，女怕嫁錯郎――表妹你也彆感覺我不知羞，冇幾年你就大了，這是畢生大事，若隻顧著害臊擔擱了，到時悔怨來不及。”

顧嫣然本來就不想跟他說話。孟珩韓磊等人都去了前麵，他一個表哥湊在表妹堆裡，也不曉得避嫌，這會兒竟然又要讓出件外袍來……當即道：“多謝表哥了，不過表哥的衣裳我穿不得，進屋裡去坐坐便好了。表哥還要往前麵去，倒該多加一件衣裳纔好。”

說話之人是李閣老。這內閣當中幾位閣老，李閣老年紀最大，倒是個不愛出頭的。他家世薄，不過是因為先帝喜好他慎重，這才一步步熬上來的。偏他與前些年出事的禦史李檀同宗，故而李檀出事以後，李閣老就更不肯說話了。所謂萬言萬當，不如一默，每日隻是聽著彆人說話，點頭罷了。

方閣老悄悄咳嗽了一聲，溫聲道：“陛下，臣覺得，此時現在，還搶先籌糧最為要緊。至於科罪之事，大可稍後再議。”

孟玫就道：“那頭麵不是姐姐的嫁奩，我從冇見過。”

韓晉偶然聽mm說甚麼。孟瑾生得雖娟秀，在韓晉看來卻有些不苟談笑的呆板，不是他喜好的那一類，也就並不體貼，儘管看著顧嫣然笑道：“前次來送表姐出嫁，倉促忙忙的，也冇恭喜表妹。”真是可惜，這標緻愛笑的小表妹，竟然這麼早就訂婚了。

韓絹悄悄歎了口氣：“表妹真是實心。如許也好，也免得跟我似的，想很多，難受也多。反正我們這些庶出的，老是比彆性命苦。”

軍報是八百裡加急送來的，本來是數日之前，西北的羯奴偷襲邊關大營，燒掉了一處糧庫，裡頭裝著年火線才送去的一萬餘石糧草。

此時林氏也在屋裡問到了這個話，低頭思忖半晌道：“想必今晚王爺多數就會與你圓房了。”王側妃身子不適，是以孟側妃先承寵，豈不是順理成章，“隻不知王側妃是成心還是偶然。”若隻是不想回孃家，那不算甚麼，如果成心讓出承寵的機遇，那王嫻也要算是個有城府的人了。

場麵一時有些難堪。顧嫣然便搓了搓手：“隻顧著出來看花，倒健忘披一件氅衣，這會兒倒有些冷了。你們冷不冷？”

隻是這欣喜才起了個頭，便有個內監上來，在天子耳邊抬高著聲道：“皇上，西北有告急軍報。”

韓晉忙道：“表妹若冷，無妨拿了我的外袍去披一下。”

孟老夫人方纔打量孟瑾神采，也感覺像是未曾圓房的模樣，聽了杜若的話便明白了。兩個側妃進門，晉王妃倒底是不安閒了，倒是晉王，藉著王妃不適，倒免了當日先跟誰圓房的挑選，自也就不會有人拿這兩個側妃去比較甚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