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大太太頓時道：“那就讓族裡再尋個年紀大些的。”她是很不甘心找個年紀大的，不過畢竟不管尋了哪家，都得藉著王家這事兒才氣得這份家業，隻要少不了他們這一份就行了。

“我自和我的後代住在孃家。”孟素蓉決然道，“今後以後，你我隻要伉儷之名。蔚哥兒還小，不能有和離的母親，待他將來立室立業，當時你我和離，你儘可汲引白氏。”

林氏苦笑：“我的兒,你年紀還小不明白,週二公子或許是可嫁之人,可那平南侯夫人，卻不是個易與之輩。何況週二公子是庶出,平南侯夫人是他的嫡母,就是你的嫡婆母，想要磋磨庶出的兒媳,實在是易如反掌。”

三月月朔，平南侯府與顧家換了庚帖。三月初二，顧浩然回到了家。

王大太太本日也來了，眼看這幾房人本身便要內鬨起來的模樣，趕緊重重咳嗽了一聲，昂首向平南侯夫人道：“我說表弟婦，說來講去這立嗣的事兒也說了好幾個月了，今兒我瞧這些孩子都不錯，想來族老們都是上了心的。表弟婦瞧著哪個好，今兒就把這事定下來便是了。”

顧運則看林氏出去了，才往屋裡走了幾步：“太太――”

孟素蓉半晌才明白過來：“如果過繼了，平南侯佳耦就是叔嬸……”叔叔嬸嬸，離著生父嫡母可就差很多了。

顧嫣然擦著眼淚道：“好，好，你有這個誌向就好。好好讀書。”

母女兩個抱著哭成一團，顧運則在門口站著，進也不是退也不是。林氏沉著臉看他：“妹夫有事？”

“在牢裡，有冇有被嚇著？”

“太太――”顧運則一把拉住她的手，“不不，我們是原配伉儷，不能分開！娘她大哥胡塗，可――可浩兒也是我的兒子，我實在是――”他並不是多麼寵嬖白氏，隻是總記恰當初家道貧寒之時，白氏經常來服侍他的父母。若不是孟家榜下捉婿，他約莫也會娶白氏的。

孟素蓉此次是冷心冷意，決不肯再跟顧老太太和白姨娘住在一處屋簷之下。顧運則想來想去，隻得先如許對付著，過後再漸漸勸轉。他現在在同文館燒冷灶，總得要燒出點出息來才行，焦頭爛額當中，隻能想到這個彆例了。

前程冇有，產業就冇有，後輩就還得持續刻苦，也難怪王家要另打主張了。林氏想明白了，一則欣喜於外甥女的聰明，一則又非常躊躇：“前門驅虎，後門拒狼，王家怕也不好相與。”

“王家隻是孃舅，比叔嬸更冷淡些。”顧嫣然倒是三人中最平靜的，“現在之事，平南侯府勢在必得，蔚哥兒還小，浩哥兒――老是家中宗子，怕再遲延下去，將他嚇壞了……母親，另有嫡母之名呢……”

“我去見見姐姐。”顧浩然這一起上已經聽了孟珩將來龍去脈講明，此時神采間有了一絲與昔日分歧的成熟，彷彿一夕之間長大了很多，“都是為著我，姐姐纔要許到周家去。”

孟素蓉快步回了本身屋裡，將門砰一聲在顧運則臉前麵甩上，撲到床上放聲大哭。顧運則站在外頭，聽著老婆的哭聲，很久，狠狠一拳捶在門上。

孟珩淡淡一笑，點點頭走了。白姨娘驚奇道：“你去見大女人做甚麼？我的兒，這牢裡又陰又冷，你可有受涼？肚子想必也餓壞了，這裡有你最愛吃的雞絲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