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鴻抓住她的手親了親，笑道：“有得看為甚麼不看？他敢教唆齊王妃拿金飾的事算計你，我不過是看他一點笑話，又算得了甚麼？有朝一日我替你算計返來，纔是報了仇呢！”

“……逼宮……”周鴻悄悄吐出兩個字，“當初駙馬人選裡頭已經閃現玄機了。可光靠內宮九衛還不敷成事，都城兩營，五城兵馬司，他們也得有人才行。但是現在陸家手裡，冇甚麼人。反倒是太子這邊，有許家，有我。”

“那齊王另有甚麼機遇？”

周鴻點了點頭：“陛下已允準了，現在第一批糧米棉襖已裝船，約莫明日午後就會出發。”

顧嫣然悄悄扯了陳雲珊一下：“歸去再說。”到了那天，她還真得去見見甄真。齊王妃即使誣告了她與人有私交又有甚麼用？她與齊王妃並忘我仇，而此事對齊王也冇甚麼好處，那麼齊王妃此舉，究竟意欲何為呢？

“甄真？”顧嫣然這下記起來了，卻也忍不住好笑，“你們姨娘叫你來找我，可跟你說過她父親當年是如何背後裡給我父親下絆子的？”

小丫環一聽陳雲珊的話，頓時駭得神采慘白，膝蓋一彎彷彿就想給顧嫣然跪下，但彎到一半又想起中間另有人，趕緊又站直了，細著嗓子道：“平南侯夫人，陳女人，不是奴婢敢大膽，實在是我們姨娘走投無路，要求夫人拯救了。我們姨娘閨名叫甄真，夫人可還記得？”

“如此深夜，恐怕我不能讓二嬸在園子裡搜人了。”顧嫣然淡淡隧道，“雖說這邊的院子二嬸都走過，可這黑燈瞎火的，畢竟跟白日裡分歧，如果二嬸有甚麼跌撞著，就是我的錯誤了。且，會不會是二嬸看錯了，二房那般門禁森嚴，怎會讓個丫頭逃了出來？依我說，二嬸不如先歸去再看看，如果這丫頭當真在我們府裡，明日尋著了人，自會給二嬸送歸去。”

她才說到一半，周鴻已經微微變色：“你說的是！”兩家王府都要送人到她身邊來，所謀者隻怕不小，“此次地動，又給了齊王機遇。”原定的太子冊封禮也隻能今後推，很有人將地動歸咎為錯立儲君呢。

“夫人，夫人拯救！”恰是牙白。一身衣裳滾得泥猴普通，臉上也抹得黑烏烏的，在兩個丫環鉗製下大哭，“夫人救救我，歸去了奴婢會被打死的。”

周鴻嗤笑：“為了募銀一事，齊王妃出了一番力量，卻被表姐一個有孕沖淡了很多，怎會甘心？實在若要我說，哪用華侈時候銀錢去寺廟上香，有闔府女眷都去的這股子折騰勁，倒不如學學表姐她們做些棉襖棉被。隻做些臉麵上的事，莫非覺得陛下看不明白不成？”

沈青芸皮笑肉不笑地扯了扯唇角。這幾年她肥胖蕉萃得短長，已經是不惑之年的婦人了，臉龐一削瘦，就顯出幾分刻薄和寡情來，與前些年的雍容華貴幾近判若兩人。隻是她的精力倒是極好，一雙眼睛在暗夜裡亮得都有些瘮人，彷彿甚麼獸類的眼。

沈青芸陰陽怪氣地嘲笑：“侄媳婦纔是會談笑呢，如果不要她，你那大丫環丹青為何幾次與她相見？提及來牙白那丫頭長得是不錯，當初侄媳婦送她進王府，可惜是未曾勝利。侄媳婦希冀她做人上人，想來是看不慣她在我身邊服侍吧？看著我使喚你的人，內心不安閒了？嘖嘖，難怪侄媳婦能皋牢了府裡的下人，如許的主子，誰不斷念塌地替你效命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