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嫣然另有些擔憂:“畢竟殿下與太子妃伉儷情深……”
周鴻苦笑:“你看出來了?本日便有人話裡話外埠說,地動乃是上天示警。可比來朝中哪有甚麼大事要示警的,無過是冊立了儲君罷了。”
文繡噘著嘴道:“可不是。奴婢前兒去給哥兒送菱粉糕的時候,哥兒就喊悶。奴婢還承諾帶他去荷池看荷花摘蓮蓬呢。”
“今兒這天熱,表姐但是身子不適?”
孟瑾此次倒輕笑了一聲:“如果立長,那現在太子就該是齊王了。之前請封釗哥兒為世子的摺子都遞到了宗人府,隻因王家從中作梗才遲延未決,倘若太子妃進了東宮反倒攙扶起銘哥兒來,這般前後竄改,莫非殿下不會狐疑麼?”
孟瑾既如許說了,顧嫣然自不會再扯著這事說個冇完,遂轉而說些彆的話。孟瑾又叫乳孃將釗哥兒帶了來,兩人哄著他玩耍了一會兒,天氣將黑,顧嫣然纔回了平南侯府。
“還未曾。隻是報了比來身子有些乏,恐是感了風寒,這幾日就不進宮了,免得給太子妃過了病氣。”孟瑾說著,意味深長地笑了笑,“也算是避避嫌罷。我一個側妃,家裡又不弄權,身家性命都是倚仗太子和太子妃的,聽了這些閒話憂心過火不安閒了,也是有的。”
太子的兒子,將來總有一個要成為將來的天子,若無嫡出,自應取有德有才之人,太子妃若因小我私心,不顧江山社稷,儘管攙扶阿誰對本身並無威脅的,雖是道理當中,卻必為太子所不喜。許家在外又有能征善戰之名,如果引發太子對太子妃及其孃家的狐疑顧忌,那許家也就算走到頭了。
孟瑾微微一笑:“不管有甚麼,我是不會讓釗哥兒去的。”她將目光移向窗外,緩緩地補了一句,“不過我倒想曉得,她說這話,究竟是為了誰?”
孟瑾的眉頭又不易發覺地皺了皺:“你去做事吧。”
“太子老是太子,能幫著陛下調劑糧米賑災纔是端莊,這些招攬民氣的事不做也罷。人各有本份,守住本身的本份就充足了。”顧嫣然說著,便想起了孟瑾,不由得悄悄歎了口氣,本來大到國,小到家,人都是這般無法的。
周鴻直到深夜才返來,顧嫣然正在床上昏黃著,聞聲聲音忙展開眼:“怎如許晚才返來?可用了飯了?我叫廚下備了米粥和幾樣小菜點心,可要用些?”
孟瑾不在乎地擺擺手:“一個荷池有甚麼可爭的。”
“可不就是。”孟瑾淺笑,眼梢悄悄挑了挑,“說太子妃病弱不能理事,迷惑我尚未進宮就籌算把東宮握在手裡了,將來再恃子而驕,太子妃竟有如虛設,東宮便成了我的天下。想來太子和太子妃聞聲這話,不會歡樂罷。”
孟瑾黯然道:“戳穿了又能如何?現在東宮恰是眾矢之的,求著安然無事還不能呢,如果我本身揭出東宮妃嬪互謀子嗣的醜事來,豈不是給太子添堵?何況她到底生了宗子,便是太子妃也不好措置她的。”
文繡仍舊嘀咕道:“哥兒最喜好看荷花,莫非為了王側妃,我們就不去了不成?叫外頭人曉得了,還當王側妃有多對勁呢。到時候進了宮,莫非就讓她踩在側妃頭上不成?彆的不說,就為了哥兒,側妃也不能隨便低頭。那邊本來占了個長幼有序,側妃再軟了,將來叫我們哥兒如何辦?莫非眼睜睜看著彆人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