嬿婉及良時_147|憶起 首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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略微一停頓,她又道:“已經清除逆黨,禁衛有十餘人受傷,都不致命。”

太後出行,天然是帶著太醫的,加上此前早有應敵之意,太醫們也多是善於刀劍之傷,現在倒是便宜。

太醫不敢將話說滿:“楚王殿下洪福齊天,自有上天護佑……”

“鳥儘弓藏,娘娘當真打的好主張,”承安抿著唇一笑,道:“用完了我,就籌算過河拆橋?”

這天下午,日光暖融融的,照的人滿心鎮靜,錦書起了心機,叮嚀人擺了躺椅,往花圃裡去坐坐,人還冇留多久,承安便疇昔了。

承安帶人巡查一圈兒,歸去時便見她正握著剪刀修剪那束海棠,麵似桃花,竟不比那枝海棠減色。

紅芳揣測她心機,為她梳了簡樸髮髻,隻簪了一隻銀釵,再無珠飾,清素素的,像是一樹梨花。

承安扮作侍衛,遠遠跟著,瞥見她臉頰上澹泊笑意,不知如何,俄然感覺這等日子,實在也很好。

當時她太小,不明白這是甚麼意義,問母親時,她也隻是笑笑,卻甚麼都冇說。

宮人們手忙腳亂,關窗時也不詳確,留了一道裂縫,未曾合上。

“其間事情已了,”她淡淡道:“楚王如何還不回長安去?”

幕後之人很沉穩,在聽聞姚家女人病了,正在療養這事兒後,也還是不動聲色,彷彿極有耐煩。

錦書怔怔看著他,似是入迷,不知多久,方纔有淚落下,重重的,熱熱的,滴到他臉上。

離了長安那些詭譎心機,她反倒感覺安閒起來,懶洋洋的躺了會兒,直到午火線才轉醒。

許是二人離得太近,她連箭尖入肉破骨的聲音都聽得清楚。

“再難的日子都熬過來了,這會兒還怕甚麼,”錦書麵前牽出一個笑來:“你們退下吧,我在這兒守著。”

先帝過世後,她有好久未曾落淚,現下守在他床前,想起他合麵前的放心目光,再見他躺在這裡存亡未卜,俄然淚如雨下。

她在清河行宮住了將近一月,纔算將這事兒了了,本該回宮去的,但是人懶惰久了,再回到一個拘束處所,反倒會不安閒。

錦書不料他竟提及這個來, 一時之間, 竟怔住了。

熬也能熬死他們。

錦書麵色並不比承安好多少,寂靜一會兒,方纔道:“他會冇事兒嗎?”

如許的夜裡,不知如何,她俄然想起這首詩來。

這會兒錦瑟這條路走不通,他們隻能挑選一條更激進的。

“那樣的人是有很多,”承安悄悄道:“可她們都不是你。”

恰是陽春三月, 草長鶯飛, 清河行宮處於一片河穀,恰是春光明麗的時節。

若換了此前,錦書少不得不輕不重的調侃幾句,但是在這兒呆的久了,她心境溫和很多,不複此前鋒利。

承安伏在她身上,見她無恙,彷彿鬆一口氣,許是她神情過分錯愕,他嘴唇動動,想要出言安撫,嘴邊卻先一步有血沫流出,眼睫閉合,昏死疇昔。

許是因為提起疇前那些舊事,二民氣中或多或少染了幾分陰霾, 相互之間的乾係倒是和緩些, 順利到了清河行宮,一起無話。

她還年青,才二十四歲,如何著還活不到五十?

太後遇刺,楚王重傷,一乾瑣事,將本來安樂的清河行宮攪弄的人仰馬翻。

錦書在清河留的久了,許是換了環境的原因,表情也垂垂開闊起來,每日閒暇時便對窗翻書,要不便做會兒刺繡,氣候明麗時,便帶著宮人們四周逛逛,竟有了幾分出嫁前在姚家度日時的感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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