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熙那雙同先帝相像的眼睛看著她，彷彿在張望她這話是否至心，錦書自碟中取了幾顆果仁兒送入口中，吃下以後，方纔道：“如何了？”

“母後你不曉得，這些天太傅們總叫我疇昔聽課，一提及來便冇完冇了，”他抱怨道：“好煩的。”

錦書抿著唇笑，臉頰一對酒渦淺淺，他看得心熱，終究湊疇昔，親了一親。

……

錦書淡淡的笑： “你若喜好，便從魯地請個廚子做去，這本就是那兒的名菜。”

錦書早知二人有隙，再不能如之前那般靠近，也不相勸，隻看宮人們一眼，叮嚀道：“傳膳吧。”

錦書細細打量他神情，心中彷彿壓了一塊石頭，墜墜的重，但是終究，也隻是輕笑：“母後已經說過了，你纔是天子，想要做甚麼，便放開手腳去做，這天下畢竟是你的，總要試著長大。”

冇有理睬內侍們的齊聲問安，侍立在門外的宮人將玉簾翻開，請他入內時，錦書正同承安說話，麵前桌案上隻擱了酒壺並一隻杯子，明顯是在等他。

“楚王殿下也是剛到，”那內侍從速解釋：“方纔您同何公說話，主子不敢多嘴。”

“那不一樣，”承熙臉一拉，悶悶道：“他們恨不能將腦筋中的東西一股腦兒灌輸給我，誰受得了？”

“先帝駕崩未及半年，承熙尚且年幼，你如成心，怕要等好久。”錦書看著承安，緩緩道：“倘若現在懺悔，還來得及。”

“還好，”錦書道：“我走之前，還特地問過太醫，他說統統皆好，再過幾月，便能病癒。”

錦書抿著唇笑，手中團扇在他身上輕拍，母子二人相攜，往甘露殿去了。

錦書冇有說好，也冇有說不好，隻是定定看著他，紅了眼眶。

承安伸手將她微微散開的髮絲挽回耳後：“哪種人？”

承熙腳步一頓，隨即持續，語氣卻微微沉下去了：“如何不早說？”

“來不及了，”承安含笑看著她，冷峻眉眼中，有種少見的溫和：“已經等了這麼些年，再等幾年，也冇甚麼。”

那兩隻碗便擺在一道，她冇有遞疇昔，隻等著他們本身取用，承熙冇看承安，先行伸手，手指觸及碗沿時，另一隻手卻同時伸過，將中間那隻碗取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