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嬸開門,見是我,笑問:“但是剛送完夜宵麼?”
這信要交給誰呢?不如名日且問問莫先生。
楊嬸道:“冇有呢!還在讀書,這幾日倒頗長進了。”便把我領到樓上去了。
我忙道:“天然能夠,敢問那女人芳名?”
顧生有力點頭:“那日彆的倉猝,自家母回家,便再不讓我出門相見,大丈夫一諾令媛,卻冇法赴約,我隻怕她誤覺得我背信棄義,隻好休書一封,以明情意,可惜未曾問她芳名,隻在之前聽她喚她那丫環一聲容容。”
我忙問:“先生的那位蜜斯,但是煙雨閣裡的人麼?”
我雖不大,但鬼狐傳說自未少聽,這非論如何聽,都像極了傳說中的狐仙呢!怪道那些人傳言顧生被狐狸迷了,還真有幾分事理。
顧生朗聲笑道:“子不語怪力亂神,世上哪有那麼多神神鬼鬼,再說伊人在側,就算有鬼又如何?不做負苦衷兒,不怕鬼拍門。”
小三子點點頭:“是真的,本日到了書院,先生還冇來,等了個把時候,那顧家來人講顧先生自個兒離家,未曾返來呢!”
我忙道:“可不是麼,那就有勞三哥哥了。”便辭了楊嬸一家回家了。
我又問:“那蜜斯來時,黑燈瞎火,你安知便是蜜斯呢?”
我忙問如何了。
娘和楊嬸接著說些旁的軼聞,我卻聽不出來,心想,莫非那顧生看上的蜜斯,不是煙雨閣的姐兒,而是小三子說的找替人的女鬼?抑或真是玩弄人的狐狸?
這可奇了,如果煙雨閣的姐兒,再平淡的買賣,醜時也自是待客時分,斷不能外出玩耍的。
我吃了一驚,那顧生,莫不是去煙雨閣尋那蒹葭蜜斯麼?
君不君我倒不懂,但必和那女人脫不開乾係。
煙雨閣有一個叫容容的丫環?我如何不曉得?是怕泄漏行跡,喚的化名兒?還是那丫環和女人,本就不是煙雨閣的人?
“是有是有!”楊嬸點點頭,持續小聲道:“我傳聞呀,他每天下了學,都去胭脂河那片鬨鬼的蘆葦蕩子去轉悠,有人早瞥見了,彷彿還獨個兒念唸叨叨,不曉得一小我說些甚麼,偶然候呀,入夜都不回家,我家小三子也說先生課上老打哈欠呢!可不是被狐狸迷了麼!”
顧生想了想,道:“未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