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裕想起上巳節在華林園中聯詩的景象,當時是徐羨之替他應對,如果停止雅聚詩會之類必定有他們替為籌辦。
趙萱笑道:“湫兒妹子,你不消急,三哥不是把你的慶郎叫回襄陽了嗎,陶神醫開的調度身子的方劑你一向在用,估計本年過年前你就能懷上了。”
袁氏不止一次地嘀咕過楊湫結婚已豐年許,為何還不見有喜。楊安玄請陶神醫為湫兒診脈,陶勝稱隻是機遇未至。
幾個女人嬉笑著傳授有身的經曆,聽得楊湫麵紅耳赤,不竭地點頭記在心上。
辛何道:“劉豫章麾下謀臣浩繁,定不會讓他大開殺戒。”
劉裕拈鬚讚成道:“張茂宗遠見高見,可堪重用。”
沈慶之帶著幾分醉意道:“劉豫章手握北府軍,京口、廣陵、建康以及江州、荊州儘在把握,劉南平光靠門閥互助,很難擺盪劉豫章的底子。”
劉裕心中早有籌算,道:“廣州盧循,名為晉臣實為亂賊,可討之。”
劉穆之道:“京中前去曆陽的人如過江之鯽,主公焉能儘逐。就算主公將這些人儘驅,恐怕也落空民氣。”
劉裕抬開端望向劉穆之,吐著酒氣道:“劉希樂,跳梁小醜爾,能奈我何。”
楊安玄笑道:“以是愚才問諸公如何破局?”
劉穆之淺笑道:“主公之威實在深切民氣,既然臨時不便對外用兵,何不效仿劉南平,也召聚些名流、大臣雅聚,信賴從者如雲,比起劉豫州更勝三分,以其人之道反治其人之身。”
劉裕沉聲道:“劉希樂鼓勵門閥造勢,試圖懲辦萬壽(劉敬宣字),愚已經將局勢壓下。過些光陰,尋個來由重新起複萬壽便是。至於他在曆陽招攬名流遊山玩水,吟詩作對,還能超越楊安玄去,不過是些浮名罷了。”
劉穆之悄悄點頭道:“主公的設法不錯,以大勝遣散劉敬宣伐蜀得勝的影響,但舉兵向誰?劉南平、楊弘農與主公同殿稱臣,怎能妄動兵器。”
趙田、張鋒、沈慶之三人插不上話,張鋒輕聲對身邊的沈慶之感慨道:“讀書人的彎彎道道就是多,王彆駕一下子就說出五六條戰略,條條都能讓劉豫章脫困。”
大堂,辛何笑道:“沈將軍得勝返來,劉敬宣卻丟官罷免,劉豫章亦深受其累,這段時候朝堂上對他的攻訐可很多。”
楊湫戀慕隧道:“萱兒姐姐也有了七個月的身孕,孫嬸每天笑得合不攏嘴。”
王鎮惡將劉裕能夠采納的手腕一一道來,辛何、袁濤等人七嘴八舌地插言彌補,楊安玄也不時評點幾句。
招手命遠處的侍從端來水盆淨麵,又喝過一碗醒酒湯,撤下酒菜奉上茶水,劉裕端坐道:“道和,方纔酒醉,胡言亂語,不要介懷。”
王鎮惡拱手道:“主公謙虛納諫,吾等之福。”
王鎮惡笑道:“劉裕若舉屠刀,便是天授江山於主公。”
劉穆之勸道:“隻需主公出麵相邀,仆等自會為主公安排安妥。”
府衙大堂,楊安玄設席為返來的沈慶之慶功。
劉裕笑道:“愚手中有北府軍八萬,應浩新近為愚煉就利兵兩萬,正想一試刀鋒。”
辛何附和誌:“門閥不但掌控朝堂,還具有大量的地盤、部曲,重鎮駐軍幾近都被士族節製,北府軍當初亦如同謝家的私軍。”
楊安玄笑問道:“如果將愚與劉豫章轉換位置,該如何破局?”
張鋒見老丈人教誨,應了聲是,轉頭衝沈慶之做了個鬼臉,舉杯相邀,兩人一飲而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