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澀的藥汁順喉而下，感受翻滾的腦海安靜了些，耳邊傳來低低的抽泣聲，楊安玄竭力展開眼。

語氣暫頓，董氏眼中閃過一絲憂色，沉聲道：“不過，此次你爹打了敗仗。”

從齊雲塔遠眺能夠將本來的司徒府支出眼中，太元九年（384年），荊州刺史桓石民部將高茂光複洛陽，將其改成太守府衙，眼下這座將軍府的仆人是龍驤將軍、河南太守楊佺期。

黃衫美人徐行走在甬道上，長裙曳地，嫋婷生姿。侍女挑起竹簾，黃衫女舉頭而入，進屋揮退侍女。

銅駝大街連接著宣陽門和皇宮閶闔門，將洛陽城從平分開，因魏明帝時將一對銅駝置於宮城閶闔門外而得名。

「（3）：關於楊佺期的年紀考。史乘記錄他“鹹豐年間（335年～342年），率眾屯於成固”，猜測是弊端的，不是鹹康，而應當是寧康（公元373年）之誤。其一，史乘記錄楊佺期之父楊亮“太元八年（383年）夏蒲月，輔國將軍楊亮伐蜀，拔五城，擒苻堅將魏光”、“九年諸將略地，有事徐豫，楊亮、趙統攻討巴沔”，前任梁州刺史，死於任上。楊亮父子史乘中冇有出世年代記錄，推斷楊亮長命，死時七十多歲，那他的出世年代也應當在310年擺佈。楊佺期是其次子，就算十八歲所生，起碼也要到330年擺佈纔出世，鹹康（335年-342年）楊佺期最多5-10歲，如何能夠率眾。其二，成固原屬成漢，永和二年（346年）桓溫伐蜀滅成漢，成固屬於東晉，楊亮永和十二年（356年）降桓溫，寧康元年前秦攻打成固，楊佺期應當是此時駐守成固。是以筆者猜測，楊亮約生於320年擺佈，投降桓溫約在四十歲擺佈，至太元八年在六十多歲，統兵作戰還算普通。楊佺期出世於340-350年之間，太元十八年（公元393年）正值丁壯，駐守洛陽。」

昔日繁華早化為煙雲，皇宮成了斷壁殘垣，閶闔門外的銅駝不知去處，城中修建也多殘破不堪，隻要高高的齊雲寺塔聳峙仍舊，淡然地諦視著風雨變遷。

再拜將香插入爐中，董氏來到席前坐下，謹慎地將襇裙清算平整，伸手在箏弦上悄悄一劃，箏音嫋嫋回落在屋中。

屋中間一張矮榻，榻上躺著個少年，身上蓋著青衾，麵色發赤，時不時地抽搐幾下，口中含混不清地嘟囔著甚麼。

階前簷下站著一群使女，垂首屏氣斂聲，屋內時而傳出抽泣之聲。

淡青色紗帳，眸子轉動，見一名婦人坐在中間低頭抹淚，麵龐蕉萃，彷彿很熟諳。另一側傳來驚呼聲：“娘，哥展開眼了。”

…………

第一章洛陽風雨

“湫兒，不要胡說。”袁氏悄悄替他掖好青衾，柔聲道：“玄兒，你好生安息，娘過一會再來看你。”

看到老者的手從少年腕上挪開，婦人便急聲問道：“陶大夫，玄兒如何樣了？”

楊湫才八歲，儘力地踮起腳尖，將手中的米糕送到楊安玄麵前，道：“哥，你吃嗎？”

楊安玄史乘上冇有記錄，楊佺期在青史上卻有幾行筆墨，弘農楊氏更是赫赫馳名，楊家有“四世三公”、“七世名德”佳譽，在漢朝乃至西晉時是頂尖的王謝望族。

宣陽門，洛陽城正南門，高大巍峨。

躺在榻上，楊安玄嘴角暴露一絲苦笑，這些天他用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