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嬤嬤向身邊的大丫頭使了個眼色,未幾時便有幾個小丫環拿著水壺茶碗等物過來。胡嬤嬤將一個茶碗遞到李氏手上,眼中閃著陰光,道:“五姨娘可要端穩了!”
桓姚穿到這裡近一年時候,是第一次看到南康公主用如許暴虐的手腕折磨李氏。心中焦炙不已。李氏身材也不好,這麼下去,萬一被南康公主哪天一個狠手弄死了……她不敢想該如何麵對那樣的事情……桓姚一夜不眠,隻盼能找到些體例,卻仍然一籌莫展。
李氏與她曾同為公主之尊,是桓溫曾經盛寵過的姬妾之一,當年不知給了她多少尷尬。現在被她像牲口一樣吵架,如許的事情,看著就讓人表情愉悅。
南康公主唇角勾起一抹冷嘲,“既如此,李氏便掌嘴三十。”
“都是我無能,護不了姨娘……” 桓姚恨本身不能像那些穿越小說中的女主那樣足智多謀,有那麼多奇巧的點子,十天半月就翻轉局勢。
“公主,奴絕無此意!”李氏忙道。
“聲音不敷響,你們的力量都被狗吃了?冇力量就換個東西來!”
更糟糕的是,李氏竟然在半夜建議燒來。曾氏和桓姚輪番守著李氏,不竭替代浸了雪水的帕給她降溫,到第二天早上,卻仍然冇有轉機。
南康公主把他們母女往死裡打壓,府裡幾近冇有人敢和她們靠近。想做買賣,冇有本錢;想奉迎桓溫,桓溫卻交戰在外,她連麵都未曾見過;想帶著李氏兩人逃出桓府,重重保衛之下她們蕪湖院的三人連出府都不被答應,更彆說這兵荒馬亂的年代她們三個孤弱女子一出去便是羊入虎口。這半年當中,她想破了腦袋也仍然在這鐵桶一樣的窘境中一籌莫展。
直到李氏已經將近昏疇昔,南康公主看李氏臉上已經血肉恍惚,終究對勁了,“還不快丟出去,看著都礙眼!”
南康公主持續用她的朝食,文雅地夾起一樣小菜送入口中,感覺這慣用的小菜都比昔日甘旨。
“停止!”桓姚忍不住出聲製止道,胡嬤嬤朝那丫頭使了個眼色,那邊才停了手。
她就曉得,李氏絕對不是那般粗手笨腳的人,這公然又是南康公主折騰人的把戲。
南康公主用心不睬會桓姚的意義,反而一副體貼教誨的模樣,慢悠悠道:“七丫頭這話,也幸得是在本身府裡說,若叫外人聽到,可少不得要貽笑風雅了。茶湯本就該趁熱飲下才得其真味,這茶之一道七丫頭常日裡也該多學學,也免得出去抹了你父親的臉麵。”
大殿裡隻餘桓姚的哭求聲,和啪啪的巴掌聲。
胡嬤嬤橫了李氏一眼,“五姨娘你還磨蹭甚麼?”
這大半年下來,桓姚已經清楚,南康公主想要的是甚麼反應。她們越慘痛,南康公主就越暢快。桓姚隻盼她快些停手。
南康公主笑盈盈地看著桓姚,這小妮子倒是伶牙俐齒,跟她阿誰賤人生母一樣討人厭。若不是桓溫那老奴對內院爭鬥毀傷子嗣之事非常忌諱,她哪能容得這賤丫頭好生髮展到現在。
被人逼迫至此,她卻甚麼也做不了。
“姨娘無礙,彆怕!” 李氏看著桓姚哭花了的小臉,覺得她嚇壞了,口齒不清地安撫著。李氏滿臉是血,皮肉翻爛,這一牽涉,便痛得抽了口氣。
底下一個穿翠衣的丫頭非常機警地拿了雙帶鐵絲的手套來,這明顯是她們專門想出來的刑具。那掌嘴的婆子戴上手套,更是使出了吃奶的力量朝李氏臉上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