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耳的風把兩片草葉吹得顫顫巍巍,似要被風給刮跑普通,他伸出胖乎乎的小手兜住他腦袋上的兩根草,費解地問道:“小蠢龍又生哪門子的氣?”
當下,雖擺出了服軟的架式,麵上還是凶暴,那模樣看上去倒是比那已經化成厲鬼的牡丹花妖更凶悍幾分:“這陣法何解?”
餘香倒是曉得一些,不過礙著神君就在麵前,不敢說話,悄悄地“噓”了一聲,表示神行草不要再問了。
他俯下/身,一點也不計算地朝她伸出苗條都雅的手來:“起來。”
隻是搖歡出世未深,不知民氣險惡,也不知這牡丹花妖身後化為厲鬼還如此會算計。眼看著就要被帝君奉上鬼域路了,一時心急,才跳了出來。
然,就這麼一瞬的朝氣。
再加上她身上所蒙受的,一樁樁一件件都如泣血之書,實在惹人共鳴。她一時心軟,就著了這厲鬼的道。這會悔得就想像咬白玉糕那樣把她咬得七零八落。
他讓步:“你彆弄疼她。”
就在此時,神行草看準機會,猛得把手中的熏香爐擲出。那香爐在空中劃過一道金光,勢如破竹般劈麵往搖歡而去。
她繃著尾巴尖,扭頭怒瞪那厲鬼:“我能夠給你心頭血,除非你現在奉告我霧鏡的下落。”
他悄悄抱緊懷裡的熏香爐,不動聲色地往宅院裡靠近了些。
尋川天然曉得,那頌了一半的引魂陣法凝成一束金光直指香爐裡的牡丹花妖。而被困在香爐裡的厲鬼還在掙紮著想要破爐蓋而出,病篤掙紮間,擠出幾聲破裂的聲響,斷斷續續,讓還待在屋頂的搖歡聽得一清二楚。
搖歡有些糾結。
時來世風開放,她見過民風剽悍的夷北地區的女子寬衣水袖,縱馬長歌。也見過江南婉約的君姣女子,行商落戶。就連那天子腳下,世家女縱馬過街也是常有之事。
四下一靜。
他掌下運風,腳下法陣金光頓現。籌算搖歡一點頭,就立即斬殺這厲鬼。
搖歡聽話本時最討厭的就是那些會裝不幸,把本身顯得非常弱勢以求男人庇護的女人,見餘香這般作態,顧不得生衣服被厲鬼抓破的氣,噘著嘴非常不歡暢地瞪著躲在帝君身後的餘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