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信兒我能夠帶，但何姐姐答不承諾，不是我說的算的。”

李苦兒得了何未染送的五筒香，與她道了彆便回家了。出了王府後門，昔日安寧的青邱巷熱烈得不成了。每門每戶，一家子長幼都出來了，在院子裡，在牆角下，另有路兩邊，點上燭火，插上地頭香，紅色的閃動似漫天的星光，氛圍裡滿盈著虔誠的祈願。小孩子更是歡鬨，從家中大人手裡拿了燃好的香來，成群結隊好是歡樂，非要將每個犄角旮旯都點亮了才甘心。

“也就前不久。”李苦兒聽河伯提及向日葵，不由警戒起來，怕她會難堪阿葵。

李苦兒插完了地頭香，又重新裝點了落蘇燈，將燈掛在簷角下，晚風一吹，茄子轉啊轉，香火星子拚出來的葫蘆也轉呀轉，可比提在手上風趣多了。她伸了個懶腰，又打了個哈欠，累了，也困了，到井邊，籌辦打水沐浴。

李苦兒晃晃手裡的落蘇燈，香灰落了一地，葫蘆腰上的短香已經燒完了。她想起何未染與她說的，將這落蘇燈掛在房下好圖個吉利，看來歸去了還是得重新插過纔好。

“嗬嗬……我就這麼一說，你也真是的。”何未染回屋，邊走邊轉頭對李苦兒道：“我這兒另有香，你帶歸去，大早晨的直接回家吧，莫要在彆處閒逛了。”

“這我天然曉得。不過我和她已經是朋友了，這點兒小事她必然不會回絕的對不對？”

李苦兒感覺她的確在開打趣，堂堂河伯大人，竟然要叫她這個小女人家拉上來，實在是想欺負人吧！她內心這麼抱怨，卻不敢說出來，鬱鬱道：“河伯大人乾嗎這大早晨的來嚇我。”

“苦兒女人，邇來可安好？”俄然，一個聲音從井裡傳來，且跟著她搖轆轤的行動越來越近，李苦兒嚇了一跳，甚麼都不及看清，“啊”的一聲便放手了。轆轤又咕嚕咕嚕地迴轉，吊桶咚的的一聲落回井裡，濺起水花。

“哎，你們看那邊的老柳樹！”一群小孩子跑過來，圍著柳樹點了一圈又一圈。

李苦兒不敢動，隻回想剛纔那聲音的仆人，非常耳熟……

苦兒向劉嬸解釋著本日府中產生的大事，開鎖進了門。

河伯眯起眼，道：“我阿宴是甚麼人，天然不會讓你白白跑腿的。”

“長得很好？”李苦兒感覺這四個字另有深意，靈敏地睜大了眼，非常鎮靜。阿葵獲得河伯的靈水，必然對它的修行很有好處。

李苦兒仰著頭瞪圓了眼，但見畫卷漸漸展開，畫卷之上繪著一副菩薩像，那菩薩雙目垂闔，法相寂靜，頭戴毗盧冠，身披寶法衣，左手持錫杖，右手結與願印，雙足各踏一蓮花寶座，看他形象，應是地藏王菩薩。李苦兒從速雙手合十膜拜祈願，再昂首時，畫中的地藏王菩薩已展開了眼眸，正慈愛地朝她淺笑……

李苦兒想想也是，歪著腦袋問：“但是我又不會做粽子，你該去找何姐姐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