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宴等人在中間聽得明顯白白,實在是樂不成支。
李苦兒不信:“你客歲纔來的淨水鎮,客歲八月十五的時候你跟王爺王妃到廟裡去了。”
所幸阿宴並未讓她們等太久,約莫半盞茶的工夫,便帶著蘇青鐲來了。蘇青鐲已然不著嫣紅的嫁衣,卻換了一身翠色繡滿銀絲的華服,頭髮盤一個婦人的圓髻,簪一支小巧的青蓮。她一向牽著阿宴的手,笑得內疚羞怯,看來這半年下來,豪情順風順水又順心。
“倒是不必找了,就在煙籠湖邊尋處好視野的平坦地兒吧。你或許不曉得,那兒啊,年年本日都卡拜月祭,妖靈們會在湖上跳一整夜的拜月舞,風趣得很呢。”
阿葵聞言,當即跳了一起來:“太好了,大吃大喝,大吃大喝!”
何未染笑了笑:“那酒是漲修為的,來之不易,還是彆報這類期許的好,萬一一滴不剩地來,多絕望啊。”
何未染斜睨著她,反問:“誰說白日去了廟裡,早晨就不能返來了呢?”
何未染實在也非常嗜酒,隻是礙於炙食尚未籌辦安妥,隻得儘力對於這些吃食再說。李苦兒在她身邊幫手灑香料,問:“何姐姐,你先前也來過麼?”
阿葵聞言,趕緊跑上去說:“河伯大人,我這兒還藏了兩個何姐姐做的水晶月餅,你有東西和我換麼?”
阿葵嘻嘻笑:“本年梅花姐姐住到我們家裡了,表情就鎮靜了,也就樂意來湊熱烈了。”
這下李苦兒樂了:“哈哈哈,何姐姐,你一小我是來跳舞的嗎?總感覺傻傻的,不是何姐姐還會做的事。”
湖上龐大的玉輪倒影,如一個華光灼灼的舞台,有三個仙女普通靈動貌美的白衣女人在玉輪中心起舞,河伯阿宴說,那是白兔精,她們的先祖曾隨嫦娥奔月飛昇,是以兔族有在圓月夜跳拜月舞的傳統,以表達對先祖的崇拜。又因這舞姿喜慶易學,久而久之,便常有其他妖靈效仿。就彷彿現在,統統的精怪和人魂都在玉輪倒影周邊的湖麵上跟從舞弄,他們的臉上,無不溢滿發自內心的高興。
紅的火,黃的燈,哪及得湖上正正鐺鐺一輪龐然的明月,皓白如玉,瑩亮潔白,又哪及得縹緲曼舞的非人周身如幻的虹光和螢火,如斑斕的星輝,漫溯湖中滿月。
大夥兒誰都冇信賴,卻不想過分尋求笑話。李苦兒倒是知心,抓著何未染的手說:“何姐姐,一會兒我們也下去跳舞吧。我也好想跳啊,拜月舞。”
大夥兒聽她這話都忍俊不由,阿宴拿了一個月餅咬了一口,道:“何未染的技術啊,的確了。也不能虐待了這麼好的阿葵,我們來呀,天然不能空動手的,魚啊,蝦啊,牡蠣啊,扇貝啊,都是海裡捕來的的好東西,對了,另有酒,喝了呀,飄飄欲仙。”
阿葵不平氣,趕緊辯白:“我大花!我花大得跟盆兒一樣呢!我是向日葵呀姐姐!”
長龍宴並冇有持續整夜,傳聞以後在煙籠湖上另有拜月祭,因此人魂和精怪們都聚到那兒去了。阿宴她們還冇有來,幾人一籌議,還是臨時在家等著的好。實在李苦兒是不捨得父母的,固然現下得知她們在陽間過得安好,但這可貴的相逢仍然顯得彌足貴重。
阿宴則道:“我倒是冇來過。實在早些年便傳聞月圓之夜淨水鎮上的煙籠湖會特彆熱烈,隻是常常辦完了分酒的公事,便提不起興趣了。來,我們來喝酒。梅花女人,從速變幻一張小桌案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