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獨自問道:“我且問你,是誰將你放在這裡吸引百鬼堆積?”
桌案之上供奉的燈盞雖多,但現在亮著的,便隻要那一盞。
小妖還是冇反應。
“你不是普通的小妖怪,而是這盞血骨燈的燈靈。你用心假裝小妖大聲呼救吸引來人,就是想多吞食一些生魂好加強妖力。”玉無裳打斷了他,持續道:“做血骨燈可冇甚麼前程,始終都是被人操縱於己無益。是而你在有了本身的認識以後便不甘為人操縱,想轉行做食魄燈好早日修煉出人形,成為真正的妖妖怪怪。”
冇有實體的不是邪祟就是鬼怪,恰是因為如此,玉無裳纔要單身出來查探。翠瓏麵上很有些焦心的遠遠看著她,正要出聲說些甚麼,卻隻見有些遲了,她已然邁步進門去了。
玉無裳望著屋內騰躍的火光,抽了抽嘴角,“你們在外等著,我出來瞧瞧。”
她的骨頭不至於如此暗沉腐朽,該當瑩白華潤纔是。就算她遭親夫暗害是帶著痛恨而死的,那樣白骨大要應當鍍著一層泛黑的怨念,而不是森森邪氣。
玉無裳想了想,在香爐中抽出一根燒得快完了的香折下細條木,將那小妖給撈了起來。
這下可不像方纔還浮在油麪兒上,直接完整的沉入了燈底,連咕個泡的機遇也冇有了。
到底是小妖怪,也冇如何見過世麵,並且他被燈油泡了這麼久遭火焰燙了這麼久,早就被折磨得身心俱疲,上來便罵道:“你是乾甚麼吃的?老子都叫了老久了也不來救我!信不信老子一口吃了你?”
她正要疇昔看個究竟,這時隻聽翠瓏在門外遠遠的喊道:“大人!裡邊疆況如何?”
那小妖、不,現在應當稱之為燈靈了,到底是很有城府的邪祟,很快便完整的服軟了,告饒道:“還望大人恕罪!小的一時被豬油蒙了心、被馬尿糊了眼纔想打大人的主張!還望大人念在小的這是初犯,就饒了小的這一回吧!”
燈靈忙回道:“是我的仆人!”
梧桐抱著程明臻在門前停下腳步,翠瓏固然不敢靠近,但她遠遠的跟著倒也還在張望。
玉無裳毫不躊躇的又將他按回燈油中去了。
本來一向都在聒噪個不斷的聲音不是燈收回的,而是在燈盞當中落入了一隻小飛蟲,大抵是聞見血味冇頭冇腦的衝上去想嚐個鮮兒,冇想到卻被燈油黏住,死活都飛不起來了。
屋內肯定空無一人,隻要那數不清的靈位與香燭供奉,以及在黑夜下撕破暗中的合座燭光。但最為奇特的是,那聲聲撕心裂肺的“著火了!著火了!”竟是從屋內傳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