奚如鬆不知何時又湊了過來，他冷冷道:“這類事你也肯信!我瞧著不過是兩邊兒合演一場戲碼，替德謙法師捧個門徒出來罷了。隻怕接下來少林門中，就要有變動了。”他又向奚笪道:“笪兒，你解釋一下，你剛纔說這些孩子們真遇見事，都是插標賣首，是甚麼意義？”他這會兒對奚笪倒馴良起來，語氣裡並無責備他浮滑之意。

台下一片驚叫之聲。莫成毅竟好像中了這一掌普通，連退三步才愣住。他神采大變，向台下自家掌門方向一瞥，俄然站定，施禮道:“鄙人認輸。”虛空也站定了，但他神采並無對勁之色，反而微張著口，一臉驚詫之態，又規複了他的木訥與謙誠。

奚如鬆終究忍不住了，挑刺道:“齊小仙君如果已經以我天緣派的媳婦自居，對長輩總該說個‘您’字。如果您仍做您的仙君，我經驗自家侄兒，也不勞您護在頭裡!還是說，奚笪已經入贅了你離恨天，今後鄙人該叫他奚小仙君了？”

紈素聞聲，身邊喬留倒吸一口冷氣，轉眼又驚詫道:“這是？”再看去時，莫成毅神采寂然，如臨大敵，長劍已交至左手，劍尖向下，身形已退開一丈不足。攻守之勢已完整翻轉，虛空一拳一掌，伴著腳下急趨之勢，正在追擊那崑崙弟子。他每一掌揮出都攜著破空之聲，脫手如電，劈麵的莫成毅則一力趨避，顯出了年青弟子中頗少見的輕功功底，但一時也未尋到機遇再出劍打擊。轉眼虛空已揮出十幾掌，雖未碰到他分毫，但到處指導著他趨避的方向，垂垂兩人皆逼近了比武台的西北角。莫成毅再要以輕功躲閃，若在空中中一掌，就有落出雕欄，被算作敗局的風險了。

卻未料虛空待人接物雖木訥些，武學上卻很有巧思，且反應皆出天然，幾近不需思考的時候。他用心放開佛門，等對方劍招將近用老，難以再變實為虛之時，劍尖已入臂圍以後，間不容髮之間，雙掌一錯，以雙掌手腕骨節磕碰劍麵，勁力一吐，長劍劇震，幾欲斷折。莫成毅臨時機變，刹時右手放開長劍，任其震驚。因劍柄處卸了力道，劍刃反得保全。虛空的比武經曆畢竟皆出於寺內，不常與用劍的仇敵對戰，因此反應不及時，未再錯開雙掌，拗斷長劍，隻伸右手去抓劍柄。莫成毅見機得快，矮身貼地一衝，右手向虛空去撈劍的右肘猛推一下，左手在間不容髮之間，竟又撈回了本身的劍，也不及換手，當即遠遠趨避，遲延時候。

奚笪歎道:“比武的端方，偶然候真該改一改了。這些年青弟子，就算比武中打遍天下無敵手，能有何用？真到捨命相搏之時，一個個都直如插標賣首無異。”

奚如鬆點點頭，道:“另有呢？”

但莫成毅畢竟是年青弟子。一味閃避了這很多招以後，已經風俗整天然，全無藉機搶攻的認識，隻覷了這個空檔，矮身一躥，又分開比武台西北角，回到台子中心去了。虛空現在卻如吃醉了酒普通，手舞足蹈，轉過身來，隔著得有一丈多遠，空揮了一掌。

紈素聽話頭不對，插言道:“奚前輩，天下除了有移魂弦功，有攝心大法，另有離恨天的窺心功呢。有一有二，就不免有三有四，也許崑崙派出了個大才，本身研討出了些混合視聽的體例，也或許從彆處得來……這一定與你天緣派有關。就算有關，天緣派盛時有幾百弟子，你如何隻盯著青青？他說他冇有教給旁人，就是冇有教給旁人。你就信他一次成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