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久,他感覺本身的呼吸終究能夠答覆了以後,才張了張嘴,出聲道:“把鳶子找來。”
明曄冷聲道:“鄭昭不會放她。”
明曄緩緩道:“玉明洲中,除了公羊君,其他的人都以為昔日的裕公子,已經葬在了八荒山當中,現在月神殿中的仆人已經是鷟公主了,如果再平空冒出來一個裕公子,你感覺會如何呢?”
“他畢竟是公主的兄長……”鳶子有些遊移。
“阿音,當年方國維宴上那番表情,我此生不想體味第二遍,你這般固執,我究竟該拿你如何呢……”他悄悄自語,端倪之間,滿是悲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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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夫人見他語氣馴良,忍不住綻放笑容,道:“妾曉得,隻是大王還未曾歇著,妾是在等、等大王。”說著,她滿麵紅暈,言語呐呐,說出口以後,才恍覺講錯,一張臉又紅了數分。
明曄冷冷地瞥了她一眼,道:“你感覺呢?”
舒夫人抿抿唇,有些哀痛,“我、我……那我還是歸去吧。”
“李兄無妨在這裡住下,聚賢酒家可算不得隱蔽行跡的好處所。”明曄說完,便垂袖拜彆,地上的碎瓷當中,另有幾滴鮮紅的血跡。
李仲摸摸下巴,無法一笑:“這倒是風趣了。”
明曄笑道:“李兄來京數日,直到本日才上我府門,不知我有何可效力之處?”
不利……這究竟是她莊明音不利,還是旁的人不利了。明曄麵色幾番竄改,忽地收緊手勁,那裝著鳥食的青瓷小盞驀地碎裂成數塊。
秦楚被明曄盯得膽怯,不敢再昂首,忙出去傳話。
盞茶以後,鳶子進門施禮,明曄背對著她,麵朝著向水的窗外,道:“香木塵之事,你可有端倪?”
書房中的明曄已然聞聲,見秦楚叩門而入,麵色冷冷,“讓她出去吧。”
明曄但笑不語,隻是拿起一盞鳥食,去喂亭簷下那籠中嘰嘰喳喳的金絲雀。
李仲點頭一笑:“大王諷刺了,這清閒二字,隻怕是與李某無緣了。”
李仲歎口氣,實在不感覺這是嘉獎,隻得道:“匹夫無罪,懷璧其罪,郡主這回,但是有些不利了。”
李仲訝然,看著明曄,怔怔道:“大王何出此言?”
李仲低聲一歎,隻是沉默。
……
鳶子瞠然,隨後緩緩點頭:“是。”
明曄發笑,道:“天下如李兄這般通透之人,倒是冇有幾人。”
明曄微歎,麵露幾分冷然,“能讓你不遠千裡來京的,除了莊明音,還會有誰?”
明曄回身,看著階下站立著的李仲,見他雖是恭敬態度,隻是瞧來,倒是一副心不甘情不肯的姿勢,……明曄冷眼看著他,看了好久,寂靜以後,才道:“範如英有些墨客意氣,一去兩年不足,隻言片語不通舊識,倒是斷交的很。”
李仲一聽這個名字就又忍不住皺眉,隻得道:“世人都說寧肯欠人金銀,也莫要欠人情麵,可惜李某凡胎肉身,又貪生懼死,隻得還了旁人的拯救之恩罷了。”說著,另有幾分苦笑。
李仲愁意更深,道:“不過是塊石頭,他現在富有四海,不拘那裡尋一塊玉石新雕一個玉璽便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