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人歌_痛 首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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亭中老者錦衣玉冠,身後兩名妙齡侍女,一人侍香,一人煮茶,老者見她到來。上高低下將她細細打量一番,隨後一聲笑,這笑聲實在令人不太舒暢。阿音麵無異色,對他盈盈拜下:“不知國公呼喊,有何叮嚀?”

但現在,麵前的阿音,褪去了那一身的富麗的衣衫,卻彷彿褪去了一身斑斕子虛的皮,剩下的隻要麵前這似永久令人瞧不出所思所想的一盞搖擺於風中的瘦燈,隨時會被毀滅那僅剩的微小光亮。

“好。”

“嗬嗬嗬嗬。”阿音掩唇而笑,“大王城頭豎降旗,妾在深宮哪得知?奴不過伶仃孤苦人,無端被人扣了臭名,如果真有好本領,如何會飄零無依?幸而公子善心,才得貴府一點隱蔽罷了。”

她這話七分真,三分假,說得不幸非常,哭得梨花帶雨。

那銀針又深了幾分,她的指尖顫抖不止,額頭沁出一層精密的汗珠。

奶孃更是驚嚇,她不由哆顫抖嗦地問道:“那、該如何辦?”

李芳諾看著她現在模樣,卻憶起那年建州城中那妖嬈斑斕的花夫人,戴著五色的鮮花冠,穿戴一身奪目的織金裙,自一樹繁花下走過,丹唇輕啟,倒是不言而笑,眼波流轉,便能勾人靈魂。

徐益回道:“公子已經回了莊中。”

“你隻會說是麼?”阿音苦笑,“其彆人……誰要拜彆,你便給一筆錢,再不要聯絡。”

便直接發問:“你是何來源?”

阿音扶著竹篙,轉頭道:“有事?”

阿音笑著搖點頭,道:“不了,沈先生此後有何籌算?”

半鬆居內的燭火跳動幾下,終究燃燒了最後一盞,陸源昂首,才恍見天氣已大亮,他擱下筆,揉了揉眉心,今後一仰,卻聞聲門口衡秋稟道:“公子,阿音女人返來了。”

李芳諾不由有些怔忡。

阿音側過臉,滴下幾滴淚,看著楚楚不幸。

船桅上高挑著一串紅燈,上書著“陸”字,船頭有人高呼:“火線是阿音女人嗎?”

“你走吧。”

徐益連稱不敢,請阿音入艙。

阿音微微沉默,惹得李芳諾喚了她一聲:“阿音姐姐,是在叫你的。”

阿音見她們二人惶恐模樣,不由失聲笑道:“這裡十三寨水匪,拜水龍幫為首,幫主名叫韓盛,數年前亂王周安借船攻江寧城,韓盛投了當明天子,現在他正在京都當他的宣威將軍,那裡有空在這裡抓壓寨夫人。”

陸明山風雨平生,不屑對這般女子多操心機,悄悄一扣手中玉石,忽自亭外掠進一人,指尖夾著三枚銀針,猛地抵在阿音腰間。

“啊……阿音姐姐。”李芳諾一時有些愣怔。

衡秋微有些訝然,還是答道:“江掌事已經安插下去,隻是還需得時候才氣發作,眼下並無動靜。”

“那、那是甚麼!”忽地,奶孃一聲驚呼突破了安好,阿音轉轉頭展目一看遠處,一艘燈火光輝的雙層平底船正漸漸向這處駛來。

阿音便笑道:“來日如果顛末,沈先生可要請我吃王大孃家的煮河蚌。”

她摸出一把匕首,用火烤了烤,抓了一方巾帕咬在口中,劃開傷口,擠出些發烏地黑血,終究減了很多疼痛。待她擦淨血汙,吐出巾帕,摒擋完傷處,已是大汗淋漓,匕首從手中滑落在地,趴在妝台上好久才規複了些力量,最後顫抖著拾起衣衫,勉強披在身上,挪步到了視窗,眯著眼看向窗外,模糊綽綽幾小我影在樓外盤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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