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人歌_痛 首頁

字體:      護眼 關燈

上一頁 目錄 下一頁

便直接發問:“你是何來源?”

江水泛波,紅燈掩映,那冷風吹得一向冷到了她的心底,才令她回了心神。

那銀針又深了幾分,她的指尖顫抖不止,額頭沁出一層精密的汗珠。

她這話七分真,三分假,說得不幸非常,哭得梨花帶雨。

陸明山風雨平生,不屑對這般女子多操心機,悄悄一扣手中玉石,忽自亭外掠進一人,指尖夾著三枚銀針,猛地抵在阿音腰間。

亭中老者錦衣玉冠,身後兩名妙齡侍女,一人侍香,一人煮茶,老者見她到來。上高低下將她細細打量一番,隨後一聲笑,這笑聲實在令人不太舒暢。阿音麵無異色,對他盈盈拜下:“不知國公呼喊,有何叮嚀?”

當時她還年幼,呆呆地看著她走來,她卻在她麵前停下腳步,摘下頭上一朵露水宛然的芍藥花,插在她雙螺髻旁,笑道:“真是標緻的小女人。”

阿音扶著竹篙,轉頭道:“有事?”

奶孃更是驚嚇,她不由哆顫抖嗦地問道:“那、該如何辦?”

本來那是陸源的一名部下,紫金莊的管事。

鴻雅居的長廊地鋪著水磨的暗紋磚,木屐踏上,收回一聲一聲空曠的響聲,阿音被人引著到了一處水亭,水亭外是蓮葉翠綠,想必過不了多久,便有小荷尖尖的景色。

陸明山轉動手中的太極球,一聲嘲笑:“風塵女子,卻不會算計錢王敗死,也不會養著死士調派。”

陸明山的侍衛將她扔出鴻雅居,阿音踉蹌著回了小樓,腰間的劇痛並未褪去,她進了房門,便褪去衣衫,對著銅鏡看被銀針紮過的處所,其上三個小斑點,想是銀針上塗了甚麼秘藥,才令她這般痛苦。

春江多盤曲,兩岸垂柳,臨水江荻,那船漾起一陣一陣的水波,蕩起垂柳與江荻,也使得她們的小舟悄悄搖擺了起來。

阿音垂淚道:“世子深謀遠慮,奴怎敢謀算此中。”

陸明山安默算計她,她絕逃不出去,陸源未曾返來,明日她隻能承諾陸明山,待上了路再想體例。阿音苦笑,若非是陸源的地盤,若非她過了兩年的安穩日子,失了警戒……想著,她不由握了握拳,冇想到陸明山這麼大胃口,想吃下宋振,想來他另有旁的野心,她俄然有些憐憫陸源,他……該當不肯意做這些事吧,若非他母親……阿音搖了點頭。

“與你開個打趣。”阿音回過甚對她笑了笑,月色下,那笑容如曇花一過,雖是長久,卻彆樣斑斕。

阿音有些失神,連有一陣輕微的聲響自窗外而來都未曾發覺,待她聽到異響回神之際,窗外一道黑影已經掠進屋內。

但現在,麵前的阿音,褪去了那一身的富麗的衣衫,卻彷彿褪去了一身斑斕子虛的皮,剩下的隻要麵前這似永久令人瞧不出所思所想的一盞搖擺於風中的瘦燈,隨時會被毀滅那僅剩的微小光亮。

那人低頭道:“趙立亦是方國維舊部,在清安作了兩年的中府都尉,此番陸源拖林茂行下水,如果趙立也暴斃,恐怕惹得明曄思疑,他雖遠在趙地,各處眼目卻也很多,隻怕郡主行跡透露。部屬自作主張,教唆了他妻妾相爭,他第七個小妾是強搶而來,部屬便給了她一包‘隱夢’。”

“你如果嘴硬,在我這裡可討不到好處。”陸明山飲了一口侍女奉上新煮的茶,亭中溢滿暗香。

加入書架我的書架

上一頁 目錄 下一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