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織抬起手,正要刺下去,耳麥裡傳來周徐紡的聲音:“江織江織。”
他都快擔憂死了,她還在想著尾款。
蘇鼎致拔槍,抵在了他腦袋上:“你還真覺得老子不敢?”
這邊漁船上,除了文斌、裴勇,兩個臨時被抓來駕船的海員,另有江織。
等踹夠了,他活動活動腳脖子:“把這臭小子綁起來,拖出來。”
她把手伸出來,給他看:“蘇卿侯咬我了。”傷口已經結痂了,可泡在海水裡太久,還是很疼。
“紡寶。”
“紡寶。”
騙鬼呢。
她神情驚奇,暴露幾分猜疑之色:“我不明白您的意義。”
裝蒜是吧。
以是說,論凶險,小治爺青出於藍勝於藍。
他一腳踢開了船麵上的魚網,魚網上麵藏了一把匕首。
“纔不是。”周徐紡仰著頭,一臉當真的模樣,“要不是你在我前麵,我也不敢一小我去追,我曉得你會來找我,纔不怕的。”
對方點點頭,眼鏡早掉了,口罩還戴著。
細心一看,那艘漁船上還真有拍攝用的設備。
真他媽想踹死他。
他撐著身子站了起來,用眼角瞧了他父親一眼,目光挑釁:“有本領你就一槍崩了我。”
周徐紡對他狠不下心,他一掙紮,她就撈他,都學了兩次了,他還憋氣都不會。
起碼得會泅水,不拖她後腿,還能陪她紮到水裡。
是影後蘇嬋!
這一腳,真冇包涵。
抓了那麼多偷渡客,放了這一個,不為過吧。
個子一米七五擺佈,偏瘦,腦門很圓,鼻梁有點塌,周徐紡不動聲色地打量完:“另有件事。”她壓著聲音,非常冷酷,“記得把尾款付清了。”
她轉頭張望,瞥見人了,用力揮手:“江織,我在這裡。”
同事文斌白了他一眼,上前去,公事公辦:“在這兒拍攝?不曉得這是甚麼地兒?”
011,給老子等著。
“是我,我在水裡。”她催促,“你快把我的客人扔下來,戴領結的阿誰,他尾款還冇付。”
江織:“……”
裴勇愣了,天,他是蘇嬋的影迷。
“你不敢。”他笑,對勁又猖獗,“你怕絕後。”
他眼裡的光暗下去,眉宇蹙得更緊了。
男人點頭,直接上車了。
還想著錢,應當冇受傷,他鬆了一口氣,環顧了一圈,在船尾發明瞭人,轉頭看了一眼邊防支隊的人,避開他們目光所及的位置,把人扔下了船,轉頭警告了一句:“記著,你們甚麼也冇瞥見。”
篡位之前,他先把老致爺搞不育了,他成了獨苗苗,老致爺再如何著,也不會殺了他。
他皺著眉,心慌意亂還冇平,呼吸很急。
“差人,都把手舉起來!”
蘇嬋立馬去撿。
再細心一看――
他跑過來的,氣喘籲籲:“如何回事?”
漁船上有幾個身穿西裝的男人,此中一人上前,走到船頭:“差人同道,你們來得恰好,我們船上正拍攝呢,竟然有陌生人爬上來了!”
周徐紡給他拍拍背,順順氣:“船上有蘇卿侯要接的人,他那邊弄錯了,把我的主顧帶去了。”
江織給她吹吹,眼裡揣了刀子似的,罵:“狗東西。”
傻子。
蘇卿侯按著腹部,咳得肺裡疼,神采白得跟紙似的,他抹了一把嘴角的血,看著遠處的海:“我可不是輸給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