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他媽想踹死他。
“不說,我就割破你的喉嚨。”
他更快,直接擒住她的手腕,今後反扭,撿起地上的匕首就抵在了她咽喉:“周徐紡在哪?”
抓了那麼多偷渡客,放了這一個,不為過吧。
他眼裡的光暗下去,眉宇蹙得更緊了。
男人點頭,直接上車了。
“江導,”蘇嬋麵上波瀾不驚,“您也是來取景的?”
“紡寶。”
他一腳踢開了船麵上的魚網,魚網上麵藏了一把匕首。
同事文斌白了他一眼,上前去,公事公辦:“在這兒拍攝?不曉得這是甚麼地兒?”
裴勇愣了,天,他是蘇嬋的影迷。
等踹夠了,他活動活動腳脖子:“把這臭小子綁起來,拖出來。”
語氣失落、有力,另有後知後覺的惶恐。
是邊防支隊的裴勇,手裡拿著槍,指著二十米外漁船上的人。
周徐紡對他狠不下心,他一掙紮,她就撈他,都學了兩次了,他還憋氣都不會。
船身微微晃了兩下。
他跑過來的,氣喘籲籲:“如何回事?”
這頭養不熟的狼。
“是我,我在水裡。”她催促,“你快把我的客人扔下來,戴領結的阿誰,他尾款還冇付。”
話落,他一腳把人踹在了船麵上。
她俄然聽到江織叫她。
老致爺把兒子當牲口育,就跟生了一把刀似的,磨尖就讓他去殺敵交戰,隻教殺人放火,隻教搶地盤賺黑心錢,冇教過他如何做人,當然就不懂孝道了。
蘇卿侯按著腹部,咳得肺裡疼,神采白得跟紙似的,他抹了一把嘴角的血,看著遠處的海:“我可不是輸給了你。”
再細心一看――
她立馬縮了一下。
周徐紡給他拍拍背,順順氣:“船上有蘇卿侯要接的人,他那邊弄錯了,把我的主顧帶去了。”
裝蒜是吧。
起碼得會泅水,不拖她後腿,還能陪她紮到水裡。
這邊漁船上,除了文斌、裴勇,兩個臨時被抓來駕船的海員,另有江織。
江織:“……”
不懂孝道的小治爺爪子被磨尖了,就想篡位了。
細心一看,那艘漁船上還真有拍攝用的設備。
她把手伸出來,給他看:“蘇卿侯咬我了。”傷口已經結痂了,可泡在海水裡太久,還是很疼。
他皺著眉,心慌意亂還冇平,呼吸很急。
這一腳,真冇包涵。
那邊的人隔著幾十米的間隔喊話:“本來是要去廬桐渡口的,夜裡有風,駛差了方向。”
他纔不想在她前麵守著,他想代她衝在前麵。
“儘快教會我泅水,”他把臉上的海水擦掉,“不要不忍心,不喝幾口水,我是學不會的。”
提及絕後這事兒,還是小治爺搞的。
船越開越遠,海上方纔起了波瀾,這會兒又風平浪靜了。
九點半,邊防支隊已經掃尾了。
個子一米七五擺佈,偏瘦,腦門很圓,鼻梁有點塌,周徐紡不動聲色地打量完:“另有件事。”她壓著聲音,非常冷酷,“記得把尾款付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