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雲飛走到林侍郎麵前,哈腰放下一口鍋子,林侍郎看的目瞪口呆,他怔忡了一下,微微側了側身子,對魏國公小聲道:“國公,這不是涮鍋子嗎?如何……如何貴地經心籌辦,國宴普通的規格,就吃涮鍋子?”
這時一個差官從門口吃緊出去,對他道:“來了來了,膳房送菜來了。”
那人大步走到上席前,把那銅鍋往柯枝宰相麵前一放,這才暴露他的臉來,就見此人青衣小帽,穿戴一身主子的衣服,眉眼姣美,恰是葉小天。李玄成微微一呆:“葉小天?如何是他上菜,還換瞭如許一身衣服,他這是上的甚麼?”
林侍郎笑道:“宰相大人客氣了。”他向柯枝宰相客氣幾句,扭頭悄悄問一個侍從,小聲道:“如何還不上菜?”
李玄成目光剛往葉小天身前放下的銅鍋望去,毛問智已大步走到他的麵前,也放下了一口銅鍋,李玄成目光一垂,頓時又是一呆:“這不是打邊爐麼?”
鄭主事堅毅不平,道:“我不,我就要……”
最上坐的是京裡來的林侍郎、柯枝宰相和魏國公、李國舅。至於南京六部的尚書、侍郎和都察院、禦史台的首要官員,都坐在擺佈兩側。
兩排舞姬雲袖一甩,向門廳兩側退下,那人捧著鍋子,邁著妥當的法度,迎著這兩排舞娘大步走上來,彷彿一舟破浪而出。在他後邊,還跟著一排人,個個手中捧著一樣的食具。
那侍從忙道:“卑職去催一下。”
“出甚麼事了?”
林侍郎強笑道:“對對對,這道菜……叫天下一品承平鍋。”
俄然有個柯枝國的隨員走到柯枝宰相背後,悄聲說了幾句甚麼,柯枝宰相便向世人告了聲罪,起成分開了。過了一會兒,柯枝宰相又返返來,回到席前坐下,看模樣,方纔好象是去便利了一下。
葉小天一扭頭,沉聲道:“凝兒,哚妮。”
“如何會……”
更讓他愁悶的是,這一晚就隻這麼一道菜,但是不但柯枝宰相讚不斷口,那些柯枝國的副使隨員們更是一個個地挑起大拇哥兒,連連表示對勁,甩開腮邦子吃得樂不成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