順次類推,聞道之上是明德,明德之上是養氣,再是無罔、從心所欲、仁者無敵、內聖外王……至於有冇有更高的,宋青也不曉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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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青“噗”的笑出來,樂道:“步安,你是個妙人,不學無術,說話卻真真風趣。”他想起步安前幾天點評他退學書院的經曆,說他單靠“蹭課”就蹭成了“學霸”,感覺好笑至極,咧嘴直笑,烤化的兔子油就順著嘴角流下來。
“你說去了整整二十二年,豈不是將那瑤池遊了個遍?對了,‘二本’又是甚麼花樣?是那瑤池中的金榜榜眼嗎?”宋青點頭晃腦,不時轉頭看上一眼,像是要從步安錯愕的臉上找出些端倪來,一會兒又可惜道:“你大抵是運氣不好,冇能從神仙那邊獲得好處。”
冇等他開口,宋青倒先忍不住了,扭過圓乎乎的腦袋,神奧秘秘地問:“你說有些事情不記得了。真的假的?”
步安冇見過這位修平師兄,想來應當是宋青的偶像。他笑笑,也不辯白,道:“說是隔幾天再考,日子定下來了嗎?”
說到這裡,就不得不敬佩諸子百家了。
步安趕緊否定。兩人逛逛停停,來到流雲台時,他已經從宋青這裡,得知了這個天下的大抵環境。
宋青冇重視到步安的晃神,一邊嚼著兔肉,一邊含糊道:“天姥書院頂著天下儒家世二的名頭,可在天下人眼裡,早已經不能和魯中曲阜書院、汴京樂乎書院相提並論。退學斷檔會被看作書院頹勢難逃的前兆,本來如何都會放你過關的,但是此次弄出的動靜……”
步安已經接管了人們把骨氣掛在嘴邊的風俗,但是四月初四這類日子,在他這個當代人聽來,總有些膈應。
這天下午,宋青抱著一捆乾柴,樂嗬嗬地來到流雲台上步安暫居的客舍。乾柴是步安托他帶來的,目標是要烤一隻野兔。
兩人忙活了一陣,終究將野兔烤熟,坐在流雲台的山崖旁,看著山下的鏡湖,一口一口撕著兔肉。所謂文武之道,一張一弛,步安背書背得頭昏腦脹,偷閒半晌,恰好讓腦筋放鬆放鬆。
“我是如此的喜好小植物……”步安咬了一口兔腿,嚼了一會兒,嚥下去,接著道:“乃至於最好頓頓都有啊!”
他住到流雲台客舍的第二天早晨,就有個名叫唐文毅的同親來找他。那人看上去瘦瘦高高,穿戴舉止像個酸腐秀才。
缺油少鹽的烤野兔放在之前的確難以下嚥,此時卻變成了人間甘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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野兔的來源有些可疑。自打步安在流雲台上住下,每天淩晨一排闥,地上準有碼放整齊的野果,到了第三天早上,竟然還多了一頭剛死不久的野兔子。
因為有過目不忘的本領,宋青是這書院中最閒的閒人。步安有次問他:“如何冇有師長來束縛你?”他甩甩手答道:“我那師尊又不設堂講學,隻讓我本身修行。”
他們締造了一種極其簡練有效的體例,就是用分歧的思惟將人辨彆隔來,儒人身後化作儒靈,道人身後化為道靈……一一對應,增加婚配勝利率。以是,修行就是孤意求專,以便獲得同門仙逝的英魂承認,進而獻身於你。
台上稀稀落落三四十間農舍,屋前有溪流,屋後是菜地,籬笆圍起的小院裡還養著雞,不像書院一隅,倒像是個青磚綠瓦、氣勢清雅的小村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