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我來!”厲星川神情孔殷,上前便想去扶著阿業。但阿業卻警悟地側身閃避,緊蹙著眉,直視厲星川。他背後的阿誰女子亦不由惶恐地問道:“你又是甚麼人?”
這個時候樹上的人已持劍躍下,阿業順手拿起地上的斧子,縱身騰踴而起,雙腿連環踢出,將那人的打擊迫退。單手一擒樹乾,反身急旋間斧子正中身後之人。那人當胸被砍,鮮血直噴,慘叫著連連後退。
此時已有近十人策馬奔馳而來,為首的中午遙遙開弓放箭,一支白羽箭直射向阿業背後的女子。厲星川一掌將阿業推開,飛身而起,足踢弓箭,中午此時一按馬鞍,手持單刀疾掠而至,避開厲星川,直追向阿業佳耦。
阿業正與那偷襲之人纏鬥,眼角餘光掃見此景,不由大吃一驚,一招逼退對方,縱身撲向那道彩練。刀光一起,寒鋒劃上彩練,卻在此時,又一道彩練自火線悄悄襲來,他尚不及救回老婆,本身也被彩練縛住了手臂。
船上全無動靜,他緊握腰間刀柄,撩開艙前竹簾,那暗淡之處忽射出一縷勁風。阿業卻似早有籌辦,飛速側身閃避,那縷勁風雖並非暗器,所過之處,卻將他的衣衿劃出一道深深的裂縫。
阿業這回卻彷彿不懂她的話似的,用力攬著她的肩膀,一味要她喝藥。那女子掙紮起來,一下子將藥碗撞飛了出去,摔在泥地上砸了個粉碎。阿業愣了一下,冷靜起家清算著地上的碎片。
那埋冇於樹間的恰是申平,他見兩名部下無端折損,心中一驚,手裡長劍加快守勢,朝著阿業右臂撩去。阿業單足一點屋簷,飛身讓開此招,身形一仰,左掌迅如閃電直擊申平心口。申平揮劍刺向其手腕,卻見他手腕微動,還未待看清招式,劍尖已被阿業緊緊扣住。
又是一陣風過,屋前的大樹上收回沙沙之聲,阿業望著腳邊的樹影,還是不緊不慢地劈下一斧,將手邊最後一截樹乾一斷為二。就在此時,那大樹間俄然飛出一道白光,來勢極快且又無聲,倏忽鑽向阿業後心。
竹簾一落,阿業已快速出刀,刀身通體瑩白,刀刃卻儘染赤紅,如一抹深深血痕。風聲淒緊,刀光間隱現彤影,他力劈船艙,一招之間,竹簾翻卷,木屑四飛。卻自這迷亂中,有一人沖天而起,雙掌交叉,直擊向阿業眉心。阿業手中烈焰刀一震,收回微微龍吟之音,自上而下斜劈對方手腕。
阿業正側身清算木料,驀地間右臂一震,手中木料緩慢射出,帶著龐大的力量迎上那道暗器。那暗器為木料所阻,一下失了準頭撞向屋頂。但聽得一聲悶哼,屋頂上暗藏著的一人正被打中,頓時滾下地來。
屋內點著一盞油燈,想是油已殆儘,火苗非常微小,木門一開一合之間,夜風漏進屋子,將燈火吹得將近燃燒,更顯得這破敗的屋子冷冷僻清。阿業坐到床頭,扶起躺在床上的女子,將碗湊到她嘴邊,謹慎翼翼地喂她喝了一口。
那人不敢對招,抬肘一擊,借力倒飛至岸上,阿業揮刀直落此人肩後,卻不知一道彩練自夜色中囊括而至。他那病弱的老婆正提心吊膽地望著這邊,隻牽掛著丈夫的安危,待得發覺非常之時,那道繽紛彩練已緊緊卷在了她的腰間。她才及收回一聲哀呼,已被快速拖向河邊樹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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厲星川轉頭張望了一下,抱拳道:“鄙人是青城派弟子,奪夢樓的人或許很快就會追上,兩位還是從速跟我分開此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