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奉澤卻驀地間神采一驚,立馬抽刀靠近了木箱,低喝一聲:“弟兄們,都警省著點!”
藍皓月一蹙眉,她之前在襄陽遊用時曾聽人談起過關於奪夢樓的近況。
那劍勢為之一頓,少年隨即仰身坐起,手腕一震,竟將那木箱擲向藍皓月。
藍皓月眼睛一亮,不由抿唇一笑:“本來如此!關鏢師,不消如許焦急。我恰是要去唐門見我家外祖母,我能夠請她就當作是收到了賀禮,不將此事奉告嶽麓山莊。你們能找回玉佛最好,即便不能找回,也不至於傾家蕩產了。”
世人紛繁持刀圍聚後退,緊緊護著馬車。藍皓月見狀,也不由握著劍柄,此時那牧笛聲越來越近,道邊密林間垂垂行來一人。那人頭戴竹笠,身穿布衣,看身形不過十五六歲,斜跨在一頭灰騾身上,唇邊一支短短牧笛,先前的曲聲恰是由此而來。
“你們早就埋伏在樓下,專派了他來引我出去,現在可彆把罪惡全推到他一小我頭上。”藍皓月睨著關奉澤。
關奉澤牙關緊咬,見打算已被看破,不由得橫下心來籌辦罷休一搏。他見那少年的手已伸向木箱,當即怒喝一聲,揮刀便砍向少年的手臂。
那人見關奉澤如此說了,便悶悶地朝藍皓月道:“我覺得你是奪夢樓的人。”
藍皓月的劍尖已刺至他身前,聽到此話,隨即一捺便收了歸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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藍皓月的目光不由往馬車上一瞟,那木箱還是沉甸甸的,但看這情勢,隻怕內裡的東西已經被人轉運,現在他們這一群人,隻是為了掩人耳目罷了。
藍皓月本不想奉告他本身的身份,但看他們非常警戒,如果再粉飾不語,恐怕又要引發是非,故此她隻得說了本身的名姓。關奉澤等人雖已看出她是衡山派的人,但曉得她的身份後,還是大為驚奇。
關奉澤急欲追上,少年已跨上灰騾,口中呼哨一聲,那本來沉寂的林間竟俄然衝出一群灰衣刀客,個個頭戴竹笠,手持利刃。
她如許一說,世人本來已經跌落穀底的心一下子又奮發了起來。關奉澤不知如何感激纔好,藍皓月卻一擺手,牽著韁繩道:“隻消你先彆張揚,我這就趕往唐門,免得奪夢樓的人先將這動靜漫衍出去。”
再度道歉以後,世人請藍皓月一起回到樓上,他們待得進屋後,纔將真相奉告了她。
她不由便朝著關奉澤道:“關鏢師,我們還是先安息一下,讓這兩匹馬也喘一口氣。”
她跟著關奉澤下了樓,見其彆人抬箱的抬箱,套馬的套馬,左看右看,卻彷彿少了昨晚闖進房間的那人。她正待扣問,關奉澤已走到掌櫃身邊朝他探聽接下去的路程,掌櫃的說道:“隻要再往北走上一段,過了山坡直接往巷子上拐,明天便能夠走出這片山區了。”
騾背上的少年洋洋對勁,將木箱抱在懷裡,正待翻開蓋子,卻隻聽身後風聲乍起,猛一轉頭,一道明若秋泓般的劍光竟已迫至麵前。
放牧少年還想前行,路卻被馬車擋住,他微微一揚臉,暴露肥胖的下頜,開口道:“光駕幾位,讓一讓路吧。”
關奉澤長刀一指,厲聲道:“你是奪夢樓的?”
關奉澤似有所慚愧,道:“實在對不住,看來是我們曲解了女人。”說著,他左手一揚,有一人從人群間閃至他身邊,藍皓月從他的身形判定,恰是剛纔想闖進她房間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