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奉澤非常對勁,付清銅錢以後便帶著世人出了店堂。藍皓月跟在他們身後,平分開了那堆棧,才追到關奉澤身邊小聲問道:“關鏢師,你們是不是將人分紅兩路了?”
少年笑了一笑:“我要去山上,還請大哥們稍稍退一點。”
藍皓月臉上一熱,她夙來隻知行走江湖安閒蕭灑,很少為財帛而煩惱,對這些天然不敷體味。
藍皓月不由低呼一聲,目睹刀鋒已起碼年背部,那少年忽而雙足一蹬,竟如紙鳶般飄掠而起。身形在空中一展,再一倒躍,手指一按關奉澤的刀背,借力旋了幾圈,堪堪落在了馬車頂部。
藍皓月想要追逐,關奉澤拄著長刀攔道:“不必再追!他們在暗,萬一設下埋伏,隻怕會傷及藍女人。”
關奉澤長刀一指,厲聲道:“你是奪夢樓的?”
關奉澤牙關緊咬,見打算已被看破,不由得橫下心來籌辦罷休一搏。他見那少年的手已伸向木箱,當即怒喝一聲,揮刀便砍向少年的手臂。
說罷,她與世人話彆,飛身上馬,直往山道奔去。
可藍皓月卻如何也冇想到,這群鏢師竟然會把本身當作是奪夢樓的人!
放牧少年還想前行,路卻被馬車擋住,他微微一揚臉,暴露肥胖的下頜,開口道:“光駕幾位,讓一讓路吧。”
少年趁此機遇一踢車上木箱,箱子飛到半空,他亦高高躍起,手臂一展,將之拎在手中,足尖一踏關奉澤砍來的刀背,悄悄鬆鬆便掠向了道邊灰騾。
四周那些人紛繁止了守勢,但還是將她緊緊包抄,防備森嚴。
那劍勢為之一頓,少年隨即仰身坐起,手腕一震,竟將那木箱擲向藍皓月。
江湖傳聞,奪夢樓一可奪人珍寶,二可奪人道命,而受害之人若想要尋仇複恨,卻連他們的蹤跡都難以覓得。正如那詩有雲:“花非花,霧非霧,半夜來,天明去。來如春夢多少時去似朝雲無覓處。”
藍皓月經常聽父親唸叨,說是江湖中人不成貌相,可麵前這放牧少年骨骼肥大,看模樣也不像是個會武之人。她偷偷瞟了一眼關奉澤,見他倒是還是不敢怠慢,盯著那少年不放。
關奉澤卻一蹙眉,用力拍打著馬背道:“這裡山勢險要,還是不要久留為好!”
她如許一說,世人本來已經跌落穀底的心一下子又奮發了起來。關奉澤不知如何感激纔好,藍皓月卻一擺手,牽著韁繩道:“隻消你先彆張揚,我這就趕往唐門,免得奪夢樓的人先將這動靜漫衍出去。”
那人亦收了刀勢,向她抱了抱拳,低聲道:“鄙人關奉澤,來自嶽陽鏢局,這些都是我部下弟兄。”
“交給你們了!”少年隻說了一句,便騎著灰騾直奔向林間小道。關奉澤等人還想追逐,卻被那些刀客阻住了來路,瞬息間刀光劍影,戰成一團。
藍皓月聽罷,不由道:“他們為甚麼要劫鏢,是與你們有仇?”
藍皓月的目光不由往馬車上一瞟,那木箱還是沉甸甸的,但看這情勢,隻怕內裡的東西已經被人轉運,現在他們這一群人,隻是為了掩人耳目罷了。
關奉澤急欲追上,少年已跨上灰騾,口中呼哨一聲,那本來沉寂的林間竟俄然衝出一群灰衣刀客,個個頭戴竹笠,手持利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