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青玉換上了本來的道服,俯身摸到了她的包裹,將之好好地放在了一邊。她感覺有些累,垂著頭坐在床沿,蹬掉了鞋子,抱起雙膝,不悅道:“我不喜好你穿這衣服。”
他放手,返身來到床前,“我手裡有分寸的。”
他站定了道:“去樓下找水。”
她降落地應了一聲,這纔回身回房。又過了好久,他才拎著水壺進了門。“這是剛燒好的,還很燙。”他更加謹慎地倒好了水,似是在安撫著她,也安撫著本身。
“你快回房,我能找到的。”他焦心道。
“歸去吧,你會著涼的。”他的語氣裡竟帶著些許的懇求。
正說話間,廳堂火線傳來踢踢踏踏的腳步聲,伴計提著燈籠走了過來,一見他們兩個一上一下還在說話,不由抱怨起來:“兩位,已經半夜了,這是如何回事?”
堆棧的被子硬硬的,冇有家中的暖和,藍皓月挪到他身邊,切近了他的心口。他側過身子,手碰到了她的後頸,迷惑道:“皓月,你身上如何那麼熱?”
“……實在,不是很痛。”藍皓月低下頭,想將腳縮回,他卻悄悄地按住,替她揉了起來。肌膚相觸的感受,讓她忽忽起了顫栗。
池青玉怔怔地躺了半晌,又起家想去給她倒水來喝,磕磕絆絆摸到桌邊,一時不慎卻碰翻了茶壺。隻聽“嘩啦啦”一聲響,那茶壺摔在地上,頓時成了粉碎。
他滿不在乎隧道:“不要緊,你躺著,我去一下就來。”
池青玉稍稍遊移了一下,無聲地掀起被子躺在了她身邊。她隻穿戴薄薄半袖襯衣,手肘都露在內裡。“你這衣衫太薄,明天不要把中衣脫掉了。”池青玉說著,拉住她的雙手放在了本身懷裡。
藍皓月還待勸止,他卻已經持著竹杖出了房門。她孤零零地倚坐在床頭,耳聽得他漸漸地下了樓,因隔著房門,以後隻模糊聽到上麵傳來他的扣問聲,彷彿想要叫伴計出來。但這堆棧的伴計睡在那邊,就連藍皓月都冇留意過,現在夜深人靜池青玉又去那裡尋得?過了好久,樓下的動靜始終不止,她不知池青玉究竟在乾甚麼,此時樓上其他房間的住客彷彿也被吵醒,有人開門朝著下方斥責。
“抱愧……勞煩,能不能奉告我,這堆棧中的掌櫃和伴計在那裡?”樓下一片烏黑,池青玉的聲音聽上去有些悠遠孤傲。
藍皓月想要逃離這沉默得讓她感覺可駭的六合,可不管她如何奔馳,山路連綿,彷彿永無止儘。她精疲力儘,雙腿沉重得邁不動步子,卻還想冒死往前。
“冇事……”他的聲音聽起來有些沉悶,旋即彷彿回身要往外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