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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甚麼事了?!”池青玉循著聲音奔到近前,跪在地上觸及血跡,心中一沉。
“賠償,你拿甚麼來賠償?”藍柏臣看著他那蕉萃的模樣,又是不幸又是氣惱,不由道,“我問你,作為一個男人,空有一番勇氣帶她出逃,現在一起上隻靠她變賣金飾來贍養兩人,豈不是讓人嘲笑?!我早就奉告你不要癡心妄圖,你還覺得我看不起你,信誓旦旦說了一通,但現在呢?你又有甚麼能夠解釋?!”
暗淡濕冷的房間內,藍皓月倚坐床頭,從早上至今,已經咳得冇了力量,整小我還不住發熱。池青玉走前,特地給她倒好了水,但這杯水已經冰冷,他卻還冇有返來。
池青玉沉寂無言,山間寒氣漸濃,他的衣衫在風中簌動,猶帶霜意。
而此時黑衣報酬追逐白衫者,亦飛身掠來,樹安恐怕本身無端被捲入這場紛爭,慌不擇路地朝火線山丘逃去。誰知還未奔出幾步,但覺後心一涼,一截雪亮的劍尖已穿透其身,自胸前直戳出來。
“你走後第二天,徒弟就帶著我出了煙霞穀……”樹安說到此,歎了口氣,“他可冇叫我說這些,本來隻是讓我把藥材扔在你門口就走掉的。是我感覺你們不該弄得像仇敵似的,才又多嘴了。”
卻在他即將上橋之際,忽聽一聲馬嘶,自斜火線林間飛奔出一匹駿馬,明顯是受了驚嚇。樹安稍一愣神,那馬匹已經奔馳而去,而此時林間忽有刀劍相接,間雜低斥之聲。
“你當日倒是心高氣傲,帶著她分開了煙霞穀,還說甚麼會好生待她,可現在呢?竟要將耳墜都賣掉!你可知這是她母親留下的遺物!”藍柏臣一身灰袍,緊握動手中耳墜,神采極是丟臉。
“樹安,你不曉得他是如何說我的……”藍皓月有力地伏在桌邊。
他淡淡地笑著,彷彿並冇把她的話放在心上,“我明白,隻可惜,我認當真真去了煙霞穀,卻尋不到你。傳聞你與父親分裂,跟池青玉一起走了。我怕你們兩個冇處可去,便想著來找找看,說不定能夠幫一些忙。”
藍柏臣亦是悚然,雖隻是短短一聲,但聲音卻分外耳熟。他不及再跟池青玉交代,回身便朝石橋疾掠。身形起落,才一踏足對岸,便聽到那林中腳步混亂,他拔劍出鞘,閃身而入。
樹安恐怕是徒弟在此碰到了仇家,倉猝奔向那邊。但見富強林間兩道人影交叉脫手,一黑衣一白衫,白衫者手持單刀甚是狠戾,而黑衣人雖腰間佩著雙劍,卻始終未曾拔出,隻是憑著聰明身形不竭閃避,竟也讓那白衫男人近不得他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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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衣人身形後仰,雙臂一揚,兩道劍光交疊而出,若白蓮怒放,一刹時耀亮了密林。
樹安一愣,“是我本身看到你病了,就買了藥材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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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青玉心頭鈍痛,澀聲道:“前輩,皓月抱病,我非常慚愧,但我當初說的毫不是廢話!”
藍皓月出了一會兒神,寂然道:“他叫你來,就是為了送藥?”
池青玉按著樹安的手腕,隻覺脈搏已幾近消逝,他正待直言相告,藍柏臣卻已經仗劍直行,朝著密林深處緊追而去
藍柏臣氣道:“你不要覺得我不曉得,這一起上,她賣掉的金飾還少嗎?你本身一無是處就休要逞強,帶著我女兒吃儘苦頭,還妄圖回甚麼羅浮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