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畢,剛想就此往下方掠去,卻俄然想起了甚麼,轉頭道:“小子,你去是不去?”
“前輩要去那裡?”池青玉一驚,倉猝追上一步。
“青玉此身並不貴重,存亡有命,前輩又何必在乎?”他還是不驚不怒,冷酷平常。
那人身形斜掠,隱入樹後,自半山間忽又捲來一道彩練,橫掃向藍柏臣雙足。他本是平空而起,身子後仰,左手發力一擒,竟將那彩練纏在掌中。彩練那真小我猛一運力,想要將藍柏臣震至山下,兩相對抗之下,藍柏臣雖手腕發麻,但還是技高一籌,以單掌繞著彩練奮力後撤,瞬息間彩練那真小我身形閒逛,目睹便要支撐不住。
女子道:“不要再爭辯,中午,你出去看看景象。”
池青玉啞忍吞聲,心中卻起起落落,忽聽得火線的腳步聲越來越遠,不由慌了幾分。竹杖飛速掃過石階,隻想快些追上藍柏臣的法度,不要讓他看輕了本身。
藍柏臣心生迷惑,正細心察看之時,忽聽有沉悶語音模糊在耳邊響起。他昂首四顧,並不見有甚麼人影,再細諦聽時,才發覺那聲音似是從牆邊羅漢泥像口中傳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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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來已是到了山穀深處。
藍柏臣哼笑一聲,正色道:“我那裡會顧及你的安危,隻怕神霄宮老道怪我害他門徒。”
叮。
藍柏臣快步而行,間或轉頭望瞭望,池青玉不言不語,一手持杖一手握劍,麵若寒霜。
“我冇事,去追!”藍柏臣正出招壓抑住另一人的劍勢,劍光橫斜間,他生生將對方迫退至牆角,腕間發力,一劍壓住那人手中劍勢。
池青玉本自淡然,聽他提及皓月,不覺語塞冇法平靜。藍柏臣自以為擒住了他的關鍵,不由對勁了幾分,傲視這少年一眼,看他固執又不天然的神采,便知貳內心深深掛念著皓月。
走近寺廟正門時,藍柏臣特地留意了腳下。落葉沉沉,冇有人走過的陳跡,昂首望去,古舊的廟門半掩半閉,連正門上的匾額也掉落在地,明顯是燒燬已久。
直行至後院,腳下已不是磚石,轉而成了堅固的泥土,池青玉感遭到那人就在不遠處,卻冇法肯定清楚的方位。夜風襲來,斜火線有木門吱呀搖擺,但他屏息諦聽,本來應當是撞擊在牆上而收回的聲響,現在卻變得沉悶。
刀刃亦正從上而下直掛向他頸側,這一刹時,劍鋒與刀刃交叉而過。他這古劍,比那刀身長了一分又快了一分,同時脫手,先於對方抵及身材。
池青玉手持竹杖,微微低頭道:“前輩,令徒已經歸天……我將他安排於樹下,循著聲音追了過來。”
此時簾幔後的男人驀地出劍,劍鋒薄而生寒,如無聲遊蛇般襲向藍柏臣肋下。藍柏臣抬腿飛踢,正中其劍尖,但那男人的劍勢始終不減輕靈,倏忽間如白蝶飛舞,繞著藍柏臣不離擺佈。中午穩住身形後亦揮刀襲來,兩人擺佈瓜代,腳步出奇分歧,竟好似形影之間,互為一體。
天氣更加陰沉,滿山枯葉瑟瑟作響,山嶽間夕陽西沉,映得晚雲似血。
碎屑亂舞之間,但見有一人身形急退,忽而掠上林梢,起落之間便往深處冇入。藍柏臣持劍急追,那人始終未曾轉頭,足尖踏著林梢非常輕靈,看不出半點慌亂之意。目睹火線山丘林立,那人腰間發力,縱起數丈之高,左臂攀著山岩便躍上半山。藍柏臣隨即躍起,手中長劍直挑對方背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