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然如何?”楊章一把抓住周烈的手問道。
“依我看,他們定是想來,不過我感覺,他們能不能殺到中原,卻又不是他們本身能擺佈的。”楊章言道。
“禍首禍首非是旁人,恰是我們大漢的天子!”公子飲了一杯酒道。
“兄台,我衣衫不潔,恐擾了你用飯的興趣。”那男人倒也有禮數。
客舍一樓大堂中,零零散散坐有兩三桌門客,店家正號召著上菜。此時從門外出去一名身形肥胖的男人。這男人走路有些跛,看上去也就三十多歲年紀,倒是破衣襤褸:袖管已是撕分紅布條狀,膝蓋之下則無布遮擋,衣服儘是汙漬,早已看不出本來的色彩。這類季候,也不知他是如何禦寒。
“如此,小弟謝過了。”周烈也實在餓了,三碗麪條斯須下肚。
“想是這位兄弟另有高見?可否一說?”楊章再問。
“無妨事,我既說是請你吃食,哪有不請你入坐的事理?兄弟快來,莫再推讓。”門客美意相邀。男人撣了撣身上的灰塵,上前坐下。
東漢建和元年十月尾,秋冬寒暄,氣候涼冷。黃河之水浩浩大蕩、東流入海,日日夜夜於雒陽城北幾十千米外的白鶴鎮奔騰而過。玄月京師雒陽地動涉及,白鶴鎮上也偶有幾處破壁殘垣。
“我看你骨骼結實、雙目彙神,真不像是乞人,是不是趕上了甚麼事?”那門客問道。
“兄弟,你這正理從何得來?咱大漢皇朝為賢人教養、禮節之邦,豈能與那未野蠻過的胡蠻一起餬口?大漢帝王命途盤曲,朔果尋源,不過兩個啟事”楊章接道。
“莫非兄台也受過梁黨禍害?還未就教兄台高姓大名?”周烈問道。
“楊兄,您這話我倒是不懂。”周烈驚奇道。
周烈回敬一杯,心道:楊大人是位不得誌的忠良之官,說出這番觀點,細細想來倒也精確。
“拚的我一腔熱血,也要去雒陽城內,把這大奸臣梁冀刨心挖腹,帶了他的黑心肝與楊兄下酒吃。”周烈怒道。
“罵得好,罵得痛快。本日這酒喝的甚是痛快。”楊章歡暢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