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辛鄔神采烏青,陰沉得嚇人,恨恨的瞪著這個得理不饒人的女兒,“要計帳也能夠,你先把這些年來你花了丞相府的銀兩算出來,既然算,就算得清清楚楚!”
“我本日來的目標就是來要銀子的,冇有湊齊銀子,豈不是白來了。”
容妍悄悄的笑了,當真的看向無憂,“無憂,你曉得容清所做的事情對我來講意味著甚麼,她如果不死,我都冇臉再去見我孃親,我毫不能眼睜睜的看著容清從我的眼皮底下被上官銘卓給救走,你明白嗎?”
“那也不能這麼焦急啊,蜜斯,你看你這幾天馳驅的,都冇有好好歇息,冇有好的身材你又拿甚麼去實現你的抱負呢?先好好的睡一覺吧。”
“彆打了,老爺,彆打了,打死人啊。我做了甚麼讓你這麼活力,你說啊,你說了我必然改,彆如許打我啊,會死人的。”
容辛鄔被晃花了眼睛,竟然找不到回絕的來由,不敢去對上容妍的眼睛,用訕訕的語氣說道:“既然如此,那就隨你了。”
容辛鄔的聲音一如既往的陰沉,帶著濃濃的不滿,帶著深切骨髓的敵意,冷冰冰的說道,身後跟著一群握著鋒利兵器的虎視眈眈的侍衛,像防賊一樣的瞪著她們三小我。
容妍坐在椅子上,冷眼瞧著麵前的鬨劇,心堅固如鐵,一點反應都冇有,這些女人所受的苦,和孃親和她比起來,又算得了甚麼?
“蜜斯,你真的要將這匹絲綢送人啊,不要啊,這麼貴重的東西,你留著不好嗎?不要送人啊。”
“乖一點啊,我手中這把匕首但是血鐵如泥的,我可不敢包管我的手一抖,會不會堵截你的喉嚨。”
容妍臉上的笑容穩定,涓滴冇有將那些虎視眈眈的侍衛放在眼裡,儀態高雅,笑容溫婉的走上白玉砌成的台階,熟門熟路的進了丞相府的正廳。
無憂撅著嘴,悶悶的說道,聲音裡還是有些鬱結。
他站起來,身子踉蹌了一下,身影看起來是那麼的冷落,那麼的難受,彷彿方纔大病了一場一樣。
八姨娘被容辛鄔如此淩厲的行動弄得懵了,梨花帶雨般落下了滴滴晶瑩的淚水,咬著唇非常委曲的模樣,卻在對上容辛鄔如豺狼一樣凶惡的目光時,猛的怔住了,眸子中升起了駭然的情感,顫抖著身子向後退去。
他不敢想,真的不敢再想下去,驚駭如果事情的本相不是他親眼看到的那樣,他將會如何麵對鬱鬱而終的老婆,如何麵對蕭瑟了十六年的女兒。
容妍的脊梁挺得直直的,清麗無雙的麵龐上掛著悄悄淺淺的笑容,微微仰著頭,以一種不卑不亢的態度安靜的說道:“來和丞相算一筆賬。”
紫煙和赤麟翻開門,手裡抱著一摞厚厚的賬冊放在桌子上,“蜜斯,這是明天上午從玉器金飾鋪子裡拿返來的賬冊,請您過目。”
容妍將冰冷的視野落在那些賬冊上麵,想起明天上午的籌算,唇角勾起了挖苦的弧度,冷冷的笑了,容丞相,你不是老是信那些姨娘,卻對我娘耿耿於懷嗎?今晚我就讓你看看,你所寵嬖的那些姨娘到底是個如何的真臉孔。
寒澈澈的目光從賬冊轉到了兩個冷若冰霜的丫環身上,容妍悄悄的開口了。
“已經找了好幾處宅子,離將軍府隻要兩條巷子的間隔,實在也不遠的,就等蜜斯去看看,如果對勁,就能定下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