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5

最後另有經濟啟事。早晨過夜的小旅店並不高貴，但如許下 去仍然是他冇法承擔的一筆數量。他查了一下銀行賬號，被嚇了一 跳。如果奎妮還活著，如果她情願他來看她，那他就坐火車去吧。 早晨就能到貝裡克了。

在切 爾滕納 姆，哈 羅德 把他的洗 衣粉 給了一 個正要 走進洗 衣店的門生。在佩雷斯貝裡他遇見一個找不到鑰匙的女人，他把 手動發電電筒給了她。第二天他把膠布和消毒藥膏都給了一名母 親，她的孩子跌破了膝蓋正在嚎啕大哭，哈羅德因而趁便把梳子 也送出去了，用來引開孩子的重視力。《大不列顛旅遊指南》他 給了一對在克利夫山四周迷了路，正不知所措的德國佳耦，並且 既然他已經對那本植物百科非常熟諳，乾脆也一併送給了他們。 他將送給奎妮的禮品重新包裝過：蜂蜜、玫瑰石英、閃亮的紙 鎮、羅馬鑰匙圈，另有那頂羊毛帽。給莫琳的禮品則全數放到一 起，找了一間郵局寄了出去。揹包和指南針留下了，因為它們不 是他的，他無權轉送彆人。

196

200

194

哈羅德從下午一向走到傍晚。他又曉得本身為甚麼要這麼做了， 實際上現在比任何時候都更清楚明白。打電話前那種激烈的思疑感消 失了，他又逃過了一劫。本來還是有古蹟的。如果坐上汽車火車，他 一起上都會覺得本身是對的，實在倒是大錯特錯。他幾近已經放棄， 卻又有了轉機，讓他對峙下去。這回他再也不會放棄了。

女仆人說：“請你必然要謹慎。上週我們這兒的加油站剛被四 個持槍暴徒打劫過。”

前去斯特勞德的路上，哈羅德顛末一輛渣滓車，一件奇特的東 西吸引了他的目光。他停下來，翻開幾塊膠版，鮮明發明那是一個

199

看著家家戶戶透出的昏黃燈光，燈光中忙繁忙碌的人影，哈羅 德想著他們等一下會如何爬上床，在夢中沉甜睡去。他驚奇地發明 本身仍然非常在乎他們，為他們有一個安然暖和的居住之處鬆一口 氣，如許他才氣夠自在安閒地持續前行。歸正一向以來都是如許， 他老是和他們有一段間隔。玉輪的表麵垂垂清楚，圓潤而飽滿，像 一枚透出水麵的銀幣，高高掛在夜空。

為甚麼要華侈這麼多時候看天、看山，與路人扳談，回想已經 疇昔的平生？坐上一輛車不就完了嗎？他當然不成能靠一雙帆船鞋 走到貝裡克。奎妮當然不會因為他叫她等候就能提早結局的到來。

“是的，是的。”他還在笑。他實在停不下來。 “我能夠問一下路程進度如何了嗎？” “很好，非常好。明天還是前天我在舊索德貝裡過的夜，已經

哈羅德像是撞上了一堵看不見的牆。“她是不是――”胸口一 陣刺痛，“她是不是――”還是說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