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宿世和書硯來往密切,錦書天然也是認得秦勉的。她還記得秦勉曾送過她一幅畫。
流蘇陪在錦書跟前,向錦書抱怨:“程家這些路真不好走,一不謹慎就會迷了路。去二夫人那邊倒還好,上午去大夫人那邊才差點找不到路。”
程書硯笑道:“你不認得他,他叫秦勉,常往我們家跑的。今後怕是少不了要見麵的。”
程書硯乃至還主動的替錦書撩了湘妃竹簾,三人前掉隊了屋。
錦書忙福了福,喚了一聲:“二堂兄。”
主仆倆一起走一起說,走過了這條長長的巷道,在轉角處,錦書遙遙的瞥見有兩位青年公子朝這邊走來。走在前麵的那位便是二房的程書硯,她的二堂兄。程書硯著一身素紅色的細葛直裰,腰間纏著紅色汗巾。約莫十七八歲的年紀,中等身量,兩道濃眉,生得倒是豪氣勃勃,但倒是個讀書人。程書硯前麵是一名身著月紅色緞袍,露著頭,也冇戴網巾,清臒如竹的公子。
錦書當真就依程書硯所說,喚了一聲:“二哥!”
喬大夫人現在寡居,住在濁音閣,比雨花閣還要偏僻,路天然不好走。
錦書安靜道:“我曉得了。”
一起上程書硯問些錦書在路上擔擱了幾天,有甚麼別緻的見聞冇有。全然還是個大孩子,待錦書非常的熱忱。問三句錦書答一句,但書硯卻一點也不惱。
錦書看著二堂兄如春日般溫暖的笑容神情微滯,宿世這位堂兄被逐出了程家,半生得誌。最後一次瞥見他是慶曆三年的夏季。那日她坐在車上,恰都雅見在一個街角處書硯裹著一身陳舊的棉襖,畏畏縮縮的與一個賣熱食的小販還價還價,厥後不知怎的觸怒了阿誰小販,書硯遭了一頓打。
這對錶兄弟在錦書的印象裡一貫是焦不離孟,非常的要好。
這位王府公子比程書硯隻小幾天,卻比程書硯高半頭。隻是太清臒了,烏黑的一張臉,看上去有些病弱。
“蜜斯,程二爺正和你說話呢。”流蘇見錦書有些失神的模樣,忙晃了晃她的胳膊。錦書這才從悠遠的思路裡回過神來,發笑道:“二哥,我失禮了。”
回想宿世,程家的這位堂兄給了她很多的關照。
程書硯還是好脾氣的與錦書重新先容:“四mm,我向你舉薦,這是我姨母家的表弟。”
程書硯笑道:“恰好同路。”
若說程家有對她至心相待的人,二堂兄程書硯應當算一個吧。隻是不知為甚麼程書硯被逐削髮後過得那般得誌卻從未上過趙家找她佈施過。
“二夫人說,讓蜜斯午正的時候去二夫人那邊一趟。”
青年公子亦跟著行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