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案最忌打草驚蛇，更何況暮成雪還是警戒性極高的殺手。”季燕然道，“我若一來就直奔西暖閣，隻怕他今晚便會下山。”

柳纖纖脆生生道：“雲門主，你娶了我吧。”

“江湖裡的邪門歪道，說出來恐汙了王爺的耳朵。”雲倚風一笑，“總之找到舍利子後，我就能用血靈芝解毒，現在倒也不必憂愁。”

“暮成雪？”提起這個名字，嶽之華的聲音不由就放低，“叔父早就叮嚀過，千萬莫要招惹他，我可不敢去請。”

這山中風雪浩浩，季燕然裹著毛皮大氅與圍脖，尚且感覺臉上生疼，雲倚風卻隻穿了一件素白紗衣，寬袖被風捲得漫天亂飄，腰繫一條藍錦玉帶，更顯身形纖細，隨時都有能夠被刮跑。

金煥跟著道：“父親上山時也在說，這姓暮的脾氣古怪工夫高，大師還是彆去觸黴頭了。”

午後，季燕然拍門：“雲門主, 席間那位標緻女人, 此時正拎著一個大承擔站在院中等你, 聽下人說, 她光是新衣裳就帶了十幾身。”看架式是要卯足了勁打扮打扮。

……

兩人在屋裡說話，屋外暴風吹得木門“哐哐”作響，那降落的吼怒哭泣聲，彷彿要將整座閣樓都掀翻。雲倚風站在窗邊問：“王爺先前見過這麼大的風嗎？”

季燕然道：“聽聞這江湖中最好的神醫，在南海迷蹤島上。”

雲倚風：“……”

見對方不說話，季燕然乾脆握過他的手腕試了試，還是滾燙，可看臉頰卻又被凍得泛白，觸手生寒，真如細緻玉雕普通。

季燕然卻一樂：“既然金掌門身邊的位置又和緩又舒暢，天然應當由女人疇昔享用，我還恰好就要坐在這裡。”

“我說這位女人。”季燕然拉過椅子坐下，“雲門主這兩天還病著，若被你鬨得吃不下飯，怕是早晨又要咳。既想嫁人，就要學著和順體貼一些，不然成日裡像個匪賊潑婦，那個敢娶。”

雲倚風點頭：“王爺請講。”

“要你管，又不是要嫁你！”柳纖纖還是嘴硬，卻也總算消停下來，拿起筷子忿忿吃菜。

金煥在旁插嘴：“這倒不奇特，殺手最講究身姿輕靈，若過分迷戀口腹之慾，怕是會是以丟命。”

“我冇在這個時節來過東北，卻在西北雁城餬口了很多年。”季燕然道，“大漠裡的風也極大，偶然候能揚起整片天的黃沙。”

“祁冉公子還冇上山嗎？”雲倚風拉開椅子。

季燕然道：“你冷嗎？”

柳纖纖聽而不聞，硬是擠在了雲倚風中間。

金滿林聽到世人的扳談內容，因而問：“如何，雲門主想去會會他？”

直到傍晚時分，一行人纔到達位於峰巔的賞雪閣。

果然挺和緩，也挺舒暢。

雲倚風驚了一驚：“我為何要娶你？”

“他呀，看著利市無縛雞之力。”嶽之華點頭，“傳聞叔父派了幾名妙手沿途護送，可那種文弱墨客，那裡受得住這大風大雪，也不知為何硬要來。”

“王謝少俠何其多, 女人何必選我這多病之人。”雲倚風苦口婆心, 一邊說話一邊捂住胸口, 看架式又要開端咳。一旁的季燕然從速抖開大氅，將他囫圇裹住塞進了馬車裡。

“喂！”柳纖纖頓腳，目睹馬車已駛出院落，本身也從速騎馬追了出去，此舉又引來身後仆人一片轟笑，都說這女人了不得，臉皮看著比男人還要厚，也不知能不能抱回快意郎君。